,“但我们挡得住,我们就是长城,新的长城。

    几百年前,这条长城挡住了南下侵略的游牧民族。

    几百年后的今天,我们不能还指望这条长城继续帮我们挡住侵略者,咱们得有新的长城才行。”

    “新的长城?”

    “没错!”

    卫燃放下相机,用力拍了拍董维新的肩膀,“我们就是一块块墙砖,那些民夫就是把咱们这些墙砖黏在一起的大泥。

    你看着吧,咱们一定能挡住鬼子,一定能造一条新的长城。”

    “新新的长城?”

    董维新怔怔的呢喃着,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上竟然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辆骡子车又在蹄子和石板路的敲打声中反向跑了过来。

    “还活着!”

    驾车的赵守宪用嘶哑的嗓音高喊了一声,却根本来不及停下骡子车,便跑向了战场的方向。

    “还活着,活着就好。”董维新重重的松了口气。

    “饿不饿?”卫燃询问的同时,已经扶着门框再次站了起来,“走,去吃点东西。”

    “你不担心冯”

    “担心”卫燃坦言道,“担心也没用,走吧,去吃点东西,保不齐什么时候咱们就得上去打鬼子呢。”

    “也是”

    董维新说着,也抓住门框站起来,两人各自拄着条凳,小心翼翼的挪回了茅草屋里。

    这茅草屋里自然有些吃的,虽然只是发硬的玉米饼子和齁咸的咸菜疙瘩,但卫燃也好,董维新也好,却是根本不挑,三两口便各自吃掉了两个饼子一小口咸菜疙瘩。

    “咱们俩一直这么熬着不叫回事儿”

    卫燃将掌心的最后一点饼子渣渣送进嘴里抢先说道,“你先眯一会儿,上午我盯着,下午的时候你盯着。”

    “也行”

    董维新并没有拒绝,同样吸溜干净掌心的渣渣之后,胡乱抹了抹手,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到了炕边躺了下来。

    没去管辗转反侧的董维新,卫燃拿上挂在墙边的蓑衣披在身上,又戴上斗笠,重新拄着条凳一步步的挪到了门口,重新坐在了门槛上,重新举起了相机,这是他于这个时代来说,真正唯一能做的事情。

    趁着董维新不在身旁,卫燃不但取出摄影箱给禄来换上了新的胶卷,而且还取出了枪式相机,换上新的胶卷之后拍下了更远处的民夫,乃至居庸关上戒备的士兵,甚至低飞侦查的鬼子飞机。

    他拍下的不止这些,还有那些通过各种方式送来的伤员和送伤员来的民夫民众。

    终于,当雨过天晴的之时,随着交火声愈发清晰,他的镜头里又一次出现了赵守宪,他甚至看到了王炳初。

    万幸,赶车的王炳初看起来无伤无灾,正坐在车板上给伤员施针的赵守宪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我们没事儿!”王炳初远远的朝着举着相机的卫燃摆了摆手高声喊道。

    在卫燃按下快门的时候,赵守宪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来。

    这张匆匆拍下的照片之后,骡子车又一次从门前飞驰而过,卫燃也再一次将镜头对准了其余的目标。

    当他又一次拍完了枪式相机里的胶卷并且换上了新的胶卷的时候,远处也又一次传来了蹄子和石板路敲打的声音。

    收起摄影箱子和枪式相机循声望过去,王炳初正赶着骡子车慢悠悠的往这边走着,那辆板车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正在由赵守宪捉着手腕号脉。

    见状,卫燃连忙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他甚至踮着一只脚努力探头看着。

    果然,那辆车上躺着的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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