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船这一个多月,有随行翻译吗?”

    赫斯塔继续摇头。

    “……千叶就这么直接把你丢下来了?”

    赫斯塔刚要反驳,俞雪琨就朝她这边抛来了一个小黑匣,她单手接住了。

    “这是什么?”赫斯塔问。

    “翻译机。”俞雪琨回答,“准确率一般般,但目前应付日常生活应该够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语言问题,橘镇那边大部分人都能讲一点通用语。”

    两人一边聊着天,俞雪琨一边将车停在了路边的车位里。

    赫斯塔从另一侧下车,将要离开时,忽然发现这个车位卡得十分精准——刚才她专心研究手里的翻译机去了,没发现前后私家车的位置几乎都越过了地上的车线,恰恰好贴着俞雪琨小车的轮廓。

    “来吧?”俞雪琨站在楼道口朝赫斯塔挥手,“在三楼。”

    赫斯塔快步追了上去。

    ……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客厅里的所有家具已经用白布蒙了起来,看起来已经久无人迹,但布面上却完全没有灰。

    “我前年就调到橘镇那边去了,但时不时又得回来……这边房子就一直留着。”俞雪琨从玄关的鞋柜里取出两双一样的黑色棉拖,“不过平时没人住,我就把客厅呀,卧室呀都收拾起来了。”

    赫斯塔一路跟着她来到书房,推门,开灯,眼前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房间。一眼看去,整个房间非常素净纯粹,但再细看,其实房间里也堆满了东西——就像瓦伦蒂小姐在尼亚行省租的房子一样,大小物件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填得满满当当。

    与瓦伦蒂小姐那儿不同的是,在俞雪琨的书房,这里除了淡黄色的灯光,大部分东西的颜色都是白色与绿色,只是深浅不同。

    一张窄且长的木桌将房间靠窗的三分之一隔了出来,桌布上画着层层叠叠的龟背竹,电脑和键盘压在上头。一只红色的小闹钟立在鼠标旁边,与周围的一切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俞雪琨看了一眼木桌旁边的矮沙发上,“坐吗?”

    赫斯塔没有回答,她沿着手边的柜子慢慢地走,目光很快落在一个龟壳上。

    “……我见过这个,”赫斯塔指着龟壳和它下面画着八卦的垫布,“占卜用的?”

    “对,你感兴趣?”

    赫斯塔摇了摇头,“之前有人帮我算过,虽然没有用这个道具。”

    “在哪儿?”

    “维堡附近。”

    “那也正常,”俞雪琨打开电脑,“经常有南十四区人会往那边去,度假爬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