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吭声。

    乡兵操训可以装备普通弓箭、皮甲,神臂弩、重甲却在禁用之列,但真要有重弩重甲用于攻坚克敌,甚有奇效。

    不单鹿台寨这边有私藏,唐家又何尝没有私藏一些禁械?

    “徐武坤,将这狗东西拿下,押到宗祠去家法伺候!”徐恒对徐怀还是不依不挠,催促徐武坤抓人。

    “大公子,何苦叫外人看笑话?”徐武坤对徐恒苦笑道。

    要是徐怀态度不犯倔,徐武坤或许会招呼两个人将徐怀先扣押下来,想着等徐恒、徐仲榆他们气头过了,再找人说情。

    但他现在看徐怀倔劲上了头,徐武坤就担心强行扣押会伤着人,怎么都不肯上手的。

    “你……”徐恒没想到徐武坤不听他招呼,气急败坏的要催促别人上前。

    “恒儿,你莫再说话。”徐武富厉声制止徐恒再胡乱下令。

    他心里很清楚:

    徐武坤等人当年随同徐武宣落草为寇,又一起编入靖胜军中,要不是徐武宣早死,而徐怀痴蠢不成气候,徐武坤等人都未必会为他所用。

    这时候族人都心里有气,义愤不平,他们岂能再火上浇油,逼迫徐武坤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

    徐武江及二十多名武卒,他们的家小也不都是妇孺,他们也有兄弟、堂表兄弟,甚至还有不少人的父母叔伯都还是壮年。

    要没有人牵头,唐天德今天或许真能从玉皇岭抓走几人“协查”。

    不过,现在苏荻堵在寨门口寻死觅活,而徐怀又披甲持弓,摆出一副谁抓人便杀谁的架势,大家体内的热血被点燃。

    这会儿已经有二三十人从家里拿扁担、菜刀、铁锄等物围过来,苏老常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大铡刀,做好动手一搏的准备。

    徐武富敢下令叫庄客将这些人都弹压下去吗?

    他不怕庄客也跟着哗闹?

    放唐天德带人进去强行捉人也不现实,徐武坤等人会坐看唐天德将南寨杀一个血流成河?

    撇开徐武宣及靖胜军旧卒的情义不提,鹿台寨有几个人不是沾亲带故的?

    想到这里,徐武富也便知道他今天是没有别的退路可选择了,阴沉着脸盯住唐天德,问道:

    “唐都头,你说奉邓郎君令而来,可有邓郎君的手令?再一个,徐武江就算真投匪了,此事也该是邓郎君禀于县上,由程知县派遣衙差过来询问,为何邓郎君私询此案?”

    邓珪作为巡检使,率武卒以备匪事,同时又兼淮源监镇官,盗匪掠匪可以组织人马击杀围捕,也可以对过境商旅进行盘问,缉查逃税走私之事。

    寻常治案及街市上的普通纠纷,邓珪都可以过问。

    不过,巡检司武卒投匪等如此重大案件,州县没道理会继续放权给邓珪处置。

    “怎么,徐郎君今日也要对唐某公事公办不成?你可想清楚了,徐武江牵涉的是什么罪名!”

    官字两张口,唐天德平时畏惧徐武富三分,怕徐武富跟他讲“规矩”,但他心里认定徐武江已投匪,特别是虎头寨贼匪又连续犯下大案,州县绝不会容忍这事。

    他这时候恨不能将整个徐族都牵连进去,怎么会怕徐武富拿“规矩”压他?

    虽说桐柏山里养牛人家不少,条件也没有太大的限制,但想要养良马,玉皇岭这片草场却有着别地不具备的天然优势。

    鹿台寨每年所出良马也就几十匹的样子,但富贵争购,良马价高。

    而整个京西南路就没有几个地方能产良驹,每年有几十匹良马作为招牌,使得徐氏经营的骡马市名头就响。

    这才是徐氏在桐柏山财力能与唐家比肩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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