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没有回到楚山。

    徐怀直接驰入青衣岭大营,远远看到王举、徐武江、史轸等人陪同王番就站在公廨前等候,忙翻身下马,他整理袍襟,走上前施礼道:

    “相别才四个月,王番郎君竟如此憔悴啊!”

    相比王禀离世时,此时王番看上去苍老许多,年纪才刚刚过四旬的他,两鬓却有了些许霜白,可见在这个特殊时期,王番想要继承王禀的遗愿,成为主战派在汴梁的领袖人物,哪里可能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在京中不知道整天要跟多少人打嘴仗,哪里轻松得了啊?”王番自嘲的苦笑道,“特别是现在,朝中又盲目渴望能在九月之前解了太原之围,我们却要在朝中一改以往的态度,反过来力谏陛下以及诸相公谨慎行事,这使得此前跟我们站同一立场的将吏,也有诸多不解……”

    徐怀轻轻一叹,无论是王禀之前归京,还是王禀病逝、叩宫事件迫使天宣帝罢黜王戚庸相位、对主战派做出让步,主战派实质上从来都没能在朝中占据过主导地位,更不要说去主导河淮以及河东、河北的整体防御战略。

    在这种情况之下,王番还要坚持跟朝中的错误路线作斗争,怎么可能不累?

    而针对实力凌架在上的赤扈人,大越所采取的攻守战略,需要根据具体的形势变化进行相应调整,这已不是这个朝廷现阶段能完成的任务了,甚至很多主战派将吏都未必能理解。

    这完全不出徐怀的预料,他也对朝中彻底不抱期待,才支持郑怀忠、赵范他们做最坏的打算。

    “哪里仅仅是不解啊?简直就是反目成仇!”郑寿这时候也忍不住抱怨道。

    “哦,都有哪些人转而反对王番郎君了?”徐怀给卢雄、郑寿、王孔等人行礼,疑惑的问道。

    在他看来,王番在朝中力谏谨慎对待解围之事,即便原先很多主张与赤扈人决一死战的将吏会有不理解,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啊。

    “钱择瑞月前到汴梁,登门请王番郎君支持催促诸路兵马北上,闹得很不愉快啊……”卢雄说道。

    “钱择瑞回汴梁了,他怎么从太原出来,怎么不去河东找我们?他此时人在哪里?”徐怀惊讶问道。

    徐怀突袭岚州,从曹家手里救出钱择瑞、王高行等百余官吏及家人,最后都是从关中借道南撤。

    楚山还是座小池塘,王高行等人不可能来投楚山,但王高行等人历经劫难,也认识赤扈人所带来的灾难,一时半会不会停歇,绝大部分人都托病归乡了。

    大越对士臣甚是优待,做官不痛快,挂寇而去,也不会受到严厉的追责,甚至还会被视为一种美谈,还不影响下一次的征辟。

    因此对王高行等人来说,托病归乡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选择去了汴梁。

    在赤扈兵马南侵河淮之前,朝廷当时还指望太原军民能够坚守城池,钱择瑞当时主动请缨,携旨返回太原劳军,之后就一直没有钱择瑞的音信。

    徐怀没想到钱择瑞月前又从太原返回汴梁了。

    “钱择瑞在几名死士的保护下,潜出太原,翻越吕梁山从关中借道,吃了不少辛苦才回到汴梁——我这几天忙着筹措南下的事情,就没有怎么关心他的行踪,他说过要去河东找你,却不知有没有成行!”王番说道,“我跟他详细说过现在的形势有多艰难,仓促去解太原之围,只会将大越最后一点命脉都丢掉,他却着了魔一般,把我痛骂了一顿。他去河东找不到你,多半还会找到楚山来,你最好不要见他。魏州兵马现在也顿于滏阳,不再西进,钱择瑞找来,我们能做什么?”

    …………

    …………

    王番就在楚山停留了两天,就在郑寿、王孔等人的护送赶往襄阳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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