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统的铁环索也不是没有缺点,甚至缺点巨大。

    秦淮河宽百余步,一根足够坚固的铁环索通常约有三四千斤重。

    一根三四千斤的铁环索,对两岸的固定物要求还不够多高,直接系于根系粗壮的榆杨大树之上也勉强够用。

    不过,要在水面辽阔的长江之上架起拦河铁索,仅仅一根铁环索动不动就重逾数万斤、甚至十数万斤,两岸得要花费多大的气力、要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固定住?

    有史以来,长江上游曾多次架设过拦江铁索,一是长江上游水面较窄,二是长江上

    游,特别是巫峡等流段,两岸悬崖壁立,则可穿石缠索进行固定。

    然而长江中下游,难道指望几株老树将每根都动辄数万、十数万斤的铁环索牢牢固定住,而不会被铁环索的自重连根拔起,一起沉入滔滔江水之中?

    更不要说浮桥的自重加水流的冲击,更是恐怖。

    通常说来,长江中下游想要成功架设浮桥,一定要先控制附近的江面,才可以用麻索连接水道狭窄处的舟船。

    刘衍目前肉眼还看不出铁线绳的牢固程度,但粗粗看上去,一根铁线绳的重量可能仅有等长铁环索的五六分之一,甚至还要更低一些。

    徐怀昨日送入京中的奏章,殿议时没有谁提出疑问,但是枢密院内部讨论时,好些官员就大发牢骚,认为京襄提出要在池州与潜山之间,在敌军水师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架设浮桥纯属天方夜谈。

    刘衍心里当时也是有些疑惑的,当然他没有提出来,因为他知道京襄这些年出人意料、能他人之不能的战术范例太多了。

    他现在看来,徐怀既然敢提出这点,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就拿封锁秦淮河以及在秦淮河上架设浮桥来说,倘若都还采用传统的铁环索,哪怕都事先在荆州或南蔡打造完成,在虏兵水师封锁长江水道的情况下,想到运到建邺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短时间内想要重新建立京畿附近的沿江防线,需要紧急封锁、限制敌

    军战船肆意进出的河道,远不止秦淮河一条支流。

    现在不仅整个运输规模压缩到仅有之前的五六分之一,运输就方便多了。

    同时于诸溪河两岸固定物的选择也要广泛得多。

    实在不行,就直接在河滩上打木桩也能将拦河铁索拉起来;这是传统铁环索所无所想象的。

    也就是说,京襄能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就对秦淮河实现了封锁,但以传统的手段,可以需要半个月甚至更久。

    刘衍此时还能想象在拦河铁索的两端,安装大型绞盘,平时甚至可以让拦河铁索沉入水中,方便己方战船进出,倘若有敌船追击过来,则是通过绞盘将仅有传统铁环索五六分之一重的拦河铁索快速拉直。

    无论是敌船拦截在外,或者将敌船退路截住予以围歼,都是他们目前在水师力量严重不足情况下,不错的战术选择。

    刘衍估计都不需要多久时间,就能令敌船轻易不敢离开长江主干道,随意进入支系溪河。

    这实际上不就是徐惮之前在岳庭门外伏击虏骑所采取的战术吗?

    这时候韩圭乘船往东岸来——单座浮桥较窄,目前要优先保障人马与物资从东岸往西岸走,西岸人马想过来,还是借助渡船。

    “刘侯这是准备动身了?”韩圭上岸后,给刘衍施礼问道。

    “想去润州渡江之前,见徐怀一面,却不想他已去铜官山了……”刘衍颇为遗憾的说道。

    韩圭点点头,说道:“

    使君还是想尽快将拦江浮桥架起来,但虏兵显然不会坐视不管,接下来池州与潜山的水面作战会很频繁,需要使君亲自过去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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