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为了打通邛崃山道前后投入四五十万贯钱粮,最终还将六七千青壮留在邛崃山中及西麓,这个代价之大,一时间别指望能回本,但在接下来通过羊毛及马匹的输出,就能保持邛崃山两侧的物资贸易平衡,这对维系拓宽邛崃山道,意义是非同小可了;更不要说后续还能支撑对吐蕃高地的扩张。

    虽说桐柏山匪乱时期,作为泌阳知县的程伦英就与楚山众人有过接触,但他却是作为南阳府司兵参军,负责协调孔周、刘武恭等将率领南阳府军参与汝蔡轮戍以及出任襄阳知府之后,才对京襄(楚山)有真正深入的认识。

    也由此认识到徐怀这些年所创建的工矿军政体系的根基之深厚,在此基础上进行各种谋略才显得极其游刃有余。

    程伦英拿着新一批调拨物资清单,过来找徐怀签署,韩圭正跟徐怀谈及孔昌裕联合江东、江西、广西三路转运使上书奏请截留盐茶税以补本路监司度支不足之事。

    由于京襄承诺每年额外承担五百万贯的军资度支,令其他五路监司没有理由拒绝渡淮作战每年总计一千五百万贯的度支分摊,但是要每年拿出这个数,对五路监司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现在孔昌裕等人就想着将盐茶榷税截留下来,弥补监司度支的不足,或者用来支付对渡淮作战的军资分摊。

    这个是有先

    例的。

    比如说京襄、西秦、东川三路早就将盐茶榷税截留下来,弥补各自军资不足。

    此时荆北牵头,提出要将荆北等路所产生的盐茶榷税,纳入渡淮作战的军资度支核算之中,而不再额外押运交付中枢,理由显然也非常充足。

    这点,作为荆湖南路制置安抚使葛伯奕都无法反对,甚至保持沉默,就令他在荆湖南路监司内部受到极大的非议。

    能不能将盐茶榷税截留下来,意味着荆湖南路能不能每年实际减少上百贯的渡淮作战军资分摊。

    经历洞荆匪乱之祸,地方上也不敢对底层民众盘剥太狠,倘若每年能实际少承担上百万贯的军资分摊,这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葛伯奕倘若这时候敢站出来唱反调,他就不怕荆湖南路内部掀起「倒葛」的声潮?

    当然了,孔昌裕等人明面上

    是上书奏请朝廷恩许这事,但通过韩圭说与徐怀知晓,实际还是为了争取徐怀的支持。

    只要徐怀这边的首肯,他们就可以直接扣留盐茶榷税。

    「你‎‏​‏‏​‏​‎‏​‏‎‏‏‏们觉得呢?」萧燕菡离开后,徐怀也没有对军政事务表现得多勤勉,他将韩圭等人留在身边,又将程伦英调过来,就是图省事。

    对于五路盐茶榷税之事,制司有人想着压榨五路监司,倒逼诸路监司进行清田扩大财税收入,也有人希望筹备渡淮作战的关键时刻,有必要给五路监司缓一口气,京襄当下也要尽可能抓住五路监司的支持。

    见徐怀朝他看过来,程伦英说道:「五路财赋暂时不宜太过压榨,是需要缓一口气,但盐茶榷税放归地方监司掌握,形成惯例之后,将来想再收上来就难了,却是可以放到五路度支使司统一筹划为好……」

    「程郎君此议甚好,交由五路度支使司统一筹划,算得上两全其美。」韩圭说道。

    五路度支使司名义上还是中枢部院之一,将这部分钱粮从中枢盐铁使司划出来,纳入五路度支使司统筹,操作上较为方便。

    此外,五路度支使司名义上是以魏楚钧为首,说到底还是为渡淮作战服务。而在韩圭看来,京襄下一步还是要将魏楚钧踢开,由京襄直接掌控这一中枢强力机构,此时将更大的财权集中到五路度支使司之中,也省得将来多费唇舌。

    当然,这确实也能极大缓解五路监司目前所承受的财赋压力,差不多相当于京襄分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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