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其他人可能吃!全春芳,还有他朋友,难道不会吃吗?吃了就有可能落芝麻。”

    “这算什么证据?完全是对全春芳的包庇!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换人!岑益之断事不公!祭酒老大人,我们要求换人来断曲直!”

    王云看了一眼仰着头盯着屋梁的岑国璋,心里噗嗤一笑。你们这些监生,怎么可能是这个官油子的对手?

    全春芳书袋里有芝麻的证据,可以是他偷钱袋带进去的,但是更有可能是肖秀才偷偷塞钱包时掉落下来的。

    钱袋从肖秀才的袖袋里,到他的书袋里,再被全春芳偷走,藏在自己的书袋里,这整个过程换三四个地方,沾在钱袋上的芝麻一路掉落,最后落在全春芳书袋里的机会太小了。

    相反,肖秀才把钱袋藏在袖袋里,趁人不备塞进全春芳的书袋里,这种情况下沾芝麻的可能性才更大。

    周围的监生都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都能想得明白。

    现在岑国璋放任肖秀才一伙人在那里叫嚷,其实就是先把你架在空中,待会来个釜底抽薪,你们反而摔得更痛。

    看着吧,岑国璋肯定还发现了什么,故意留着不放出来。你们煽动群情,以为他不会?看丘好问的书信,以及曾葆华的讲述,人家是玩这个的高手。

    等肖秀才等人叫嚷得越来越大时,岑国璋一指肖秀才,对杂役说道:“把他拉过来。”

    两个杂役闻声把肖秀才拉了过来,岑国璋伸手拉住他的右手,把他的右手掌摊在桌子上,目光扫了一眼他的手指甲,很快就定在无名指上。那里的指甲少了一点,有绿豆那么大。

    岑国璋用大头针从全春芳的书袋里挑出一小块指甲盖,轻轻放在肖秀才的无名指尖上,大致形状正好相符。

    “肖秀才,是你的指甲盖吧,为何掉进了全春芳的书袋里?”

    肖秀才的脸变得无比惨白,然后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岑国璋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第一次做这种事,当然是心惊胆战,手颤抖不已。慌张之下,没有防备到全春芳的书袋里有一件铜烟壶,你的无名指甲被铜烟壶的边缘刮了一下,留下一小点指甲盖。正好有人过来了,你慌忙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到。”

    “至于这芝麻。张大麻子的烧饼,两个字,便宜!国子监数百学子,有住东城的,有住西城的,有住南城的,但是住天桥一片的,不多。因为那里噪杂不堪,江湖艺人扎堆的地方,读书人混在里面,太落魄掉身价了。”

    “肖秀才,你应该住在天桥一片吧。因为那里的房租足够便宜。我想,你每天在张大麻子那里花上三十个钱,买上十个烧饼。早上三个,中午三个,晚饭四个,正好管一天。其他监生,就算有吃张大麻子烧饼,也偶尔买几个解解馋。但是都不会像你,一天到晚都有烧饼在身上。所以国子监上下,能在身上找到张大麻子那特制的芝麻,怕是只有你这一位吧。”

    “张大麻子的芝麻,加上你右手无名指的一小点指甲盖,都在全春芳的书袋里,足以说明,小钱袋是你自己塞进全春芳的书袋里。”

    肖秀才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紫,像是开了个染布坊。

    他扑通一声跪在王云面前,哀嚎道:“老大人,学生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老大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王云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来问岑国璋,“做事得全始全终,此案如何结案,你来说说。”

    岑国璋看着肖秀才,语重深长地说道:“我理解贫寒交加中,那种焦虑、无奈和愤怒。当年我穷得一家老小住在县城最破烂的土房子里,吃了上顿就没有下顿,每天都恨不得上街去打劫,抢些钱粮回来。”

    “可我最后还是坚持下来,熬过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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