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意思,他在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

    张临海的世交,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章学栋,岭东世家出身。他的伯父和父亲跟张临海的伯父和父亲是同年,所以两家的关系,非常得好。

    他说的,跟刘光采差不多。

    张临海在武威郡王府的旧同僚,姓齐,估计也是寿王在京师的联络人。他看到岑国璋,一脸的淡然,说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岑国璋突然问道:“齐先生,你认识萧存善吗?原江汉藩司方大人的幕僚,后来在富口县甘为户房案首,只是被查出平日里徇私舞弊、贪污受贿,被我定了罪。可惜啊,他命不好,被押解去府城时,不幸船沉溺水,死了。”

    齐先生嘴角微微抖动了几下,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岑国璋心里有数了,笑了笑说道:“那真是遗憾。”

    张临海在北疆边军的两位同事,一文一武。文官是兵部员外郎,曾是黑水宣抚司行军司马。

    武官是位参将,在京营当统领。曾经在兴安岭跟着张临海打过仗。

    两人说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异常。

    最后一位是展寿延,驸马爷,詹事府少詹事。

    这一位长得真帅!

    岑国璋看到他的第一眼,忍不住感叹做大顺朝的驸马,门槛还是很高的。

    这一位也是六位中,神情最轻松的。不过岑国璋对他却是最上心。

    两人在话语间你来我往了好一会,展寿延仰首哈哈大笑:“岑神断名不虚传啊,这话里的机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还请驸马爷恕罪。下官也是皇命在身,职责所在,还请展公见谅。”

    “岑大人,你把我当重点疑犯?为什么?”

    “不,展公误会了。在下官心里,水落石出之前,你们六位都是疑犯,一样的分量。”

    展寿延笑得更大声了,“昱明公光明磊落,讲诚讲善,收了个关门弟子,却是谎话张口就来,脸色还丝毫没有变化。”

    岑国璋一脸地惶恐,对着展寿延连连拱手,“展公这么说下官,让我无地自容!”

    展寿延不做声了,瞪着眼睛问道:“说出原因,这事就一笔勾销,否则的话,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小子,我是读书人,心眼很小的。”

    岑国璋哂然一笑,“好叫展公知道。重点在放你老人家身上,是下官想把展公第一个排除嫌疑。”

    展寿延摇了摇头,手指头对着岑国璋点了点,“小子,前途无量啊!”

    说罢,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岑国璋真的很想问一句:驸马爷,你跟公主行房事时,旁边有位老妈子看着,到底是怎么感觉?刺不刺激啊!

    回到刑部的“专案组”办公地点,岑国璋把所有的卷宗放在一起,先一份份地细看,然后再互相交叉对比着看。

    两个时辰后,岑国璋放下卷宗,还有密密麻麻抄录了一大张纸的疑点摘要。

    他站起身来,扶着酸痛的腰,轻轻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他慢慢踱到窗户前,刑部衙门已经被黑暗和寂静包围。

    天黑了。

    不过此时的刑部到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有人在加班啊。想不到这年头就开始流行九九六福报了。

    夜色中的刑部没有白天的热闹,也没有那么多往来行走的人。只是偶尔传来不远处,加班的官吏低声交谈的声音,还有远处传来的犬吠声。

    岑国璋一边叉着腰,一边慢慢活动着,思绪放空,放飞所有的想法。

    猛然间,一点灵光在他眼前炸开。他停住动作,把脑海里的几点线索联系在一起,骤然推开了一扇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