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书给省里,让三司衙门给你做主。省里还敢包庇,直接写折子递交通政司,让内阁和皇上给你做主。捐输的钱不能白花啊。”

    “这只是第一步。我们尽可能把一切都摆到桌面上,这样才尽可能地避免暗地里的权钱交易。因为暗地里的东西,不可知、不可控,弊端种种。摆到桌面上来,才可知可控。”

    说到这里,岑国璋对着汪置一笑,“汪公子,你是聪明人,你觉得能禁得了权钱交易吗?”

    汪置心里呵呵,这玩意从三皇五帝时就严令禁止,到现在却愈演愈烈。不知道进到儒生们所说的大同社会,这玩意能不能禁止掉。

    看到汪置脸的神情,岑国璋知道了答案,也嘿嘿一笑:“既然禁止不掉,那就摆到桌面上来让它可知可控,把危害减少到最低。”

    顾光庸和郑若水对视一眼,他们心里暗暗想着,岑大人果真是想法独特,志向高远。汪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岑大人,那第二个意思?”

    “其实解决朝廷财政度支问题的关键所在,其中一条就是让民间大量的金银回流到国库中来。”

    “回流到国库中?”

    “以前朝为例,民间从百姓到富商,手里藏着海量的银子,不是窖藏在地里就是买地修园子。国库呢,穷得连老鼠都要流泪。这样是不对的,应该想办法把民间的银子都收上来。”

    说到这里,岑国璋笑了笑,“当然了,朝廷不能明抢,但是可以暗地里抢,而且只抢手里金银最多的富商大户。”

    “暗地里抢富商大户?”

    汪置好奇了,怎么暗地里抢?派内班司和都知监的高手们派出去当蒙面大盗?

    “是的。比如刚才开捐就是一种方法。肯定是富商大户才会去买,普通百姓买它干什么?谁又买得起?就算平均五千两银子一张官照,卖出一千张就是五百万两银子。二三十年老的一蹬腿,他家儿子孙子还得再买一茬。真正细水长流的好买卖。”

    嘿,这个岑国璋,真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啊!

    “朝廷应该把海外输入的珊瑚、宝石、天鹅绒等奢侈海货,中土出产的阴沉木、白玉瓷、羊脂玉等名贵物件,在海关榷场高价官买下来,然后再翻几番卖出去。这些东西,普通百姓肯定买不起,买得起的富商大户人家,会在乎是一千两还是三千两银子?”

    “比如天桥这样的娱乐中心,必须大造。富商大户多的地方,也要来上几个,江宁、余杭、扬州、锦城、江夏、越秀,都来上这么一个。官府课重税,羊毛出在羊身上,课再重的税,能消费得起的还照样去。”

    “给青楼勾栏课重税,你真想得出来。”汪置呵呵一笑。

    岑国璋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富商大户人家,喜欢送子弟出家祈福。那么道僧度牒的价格,必须再翻三番。”

    这时,郑若水皱着眉头说道:“那穷人家岂不是连和尚都当不起了?”

    “穷人家去当什么和尚?和尚不事生产,只知道烧香拜佛,于国于民毫无益处。官府真要体恤穷人,不应该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出家当和尚混口饱饭。而是应该创造赚钱的机会,让他能够养家糊口。”

    “就好比岑大人修建富口城西码头和天桥商业区,这两处地方,为百姓们创造了数千上万个赚钱机会啊。”顾光庸拍案叫好道,“到此时,我才明白大人的真正的良苦用心。”

    “当官不是为了作威作福,而是要给百姓们谋福利,全公义,保平安。”岑国璋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汪置眼睛不由一眯,刚刚还是一奸商,马上变成了好官。这变化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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