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到时做了他的上司,叫他多磕几个头,什么都回来了。”

    许遇仙笑了,伸腿轻轻踢了他一脚,“你这个懒疲混账玩意,快些去,完了事我好早些赶路去西溪镇。”

    许良看到自家老爷被自己说服了,回心转意了,美滋滋地告辞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许遇仙的嘴角浮出几丝冷笑。他转身从某处隐秘处抽出一封信来,看完后喃喃地念道:“不知死活的玩意。”

    说罢,他在书桌抓起一支小号狼毫,挥毫写下两页八行纸。吹干墨迹,装进信封里,在上下两处封口上各盖上一个火漆印封。

    写完信后,许遇仙意犹未尽,取出一卷宣纸,用大号狼毫写一个大大的“争”字,然后又用中号狼毫,在下面写下一行字,“有分有辩,有竞有争。”

    站在那里想了一会,许遇仙取出新的一卷宣纸,挥毫写下一个斗大的“变”,然后又在下面写下一行字,“一阖一辟谓之变。”

    放下狼毫,站在桌前,许遇仙默然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许良!”

    这时,舱外响起另外一个声音:“老爷,大管事到白驹场赴宴去了。”

    “许永,进来。”

    舱门被推来,一个二十多岁男子作揖道:“老爷。”

    “这里有封书信,送到老地方去。”

    “是老爷,小的马上就去安排。”

    西溪镇某处不起眼的宅院里,一个精瘦男子匆匆走了进来,见到乌鸦,连忙作揖:“见过堂主!这是刚收到的密信。”

    乌鸦拆开后匆匆看了一眼,脸上闪过几丝难得的笑意,“终于定在了西溪镇。这两拨人,现在何处?”

    “许大人昨晚已经从白驹场出发了,今天傍晚时分会到西溪镇。岑大人的行踪有些飘忽,有的说他已经到了小海场,有的说他还在刘庄场。”

    “不管他在那里,明天都会到西溪镇来。我们的新盐运使可是约好了他,明天在这西溪镇给他接风洗尘。他是两榜进士,翰林储相,岑国璋怎么地也要给他这个面子。”

    说着说着,他的脸变得狰狞可怖,“陈三叔,都安排好了吗?”

    “老白记酒楼,我们安插了人手进去。接到我们的信号,拜香教的数百人向岑臬台鸣冤告状,把他给调出来,然后埋伏好的人手,一击必中。”

    陈三叔沉着地答道。

    “好!“乌鸦想了想,侧过头低声道:“三叔,你安排人手趁乱把林大白一起收拾了。”

    陈三叔浑浊的眼睛一亮,“堂主,你下定决心了。”

    “都是林家的狗,只不过他沾了个林字,就以为自己是主人了,指手画脚的,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再说,”

    乌鸦的声音压得更低,“这一次来者不善,昱明公和岑国璋,都不是善人。尤其是岑国璋,豫章、荆楚、江汉、黔中,砍了数万颗脑袋。我们盐帮加在一块,能凑够两三万颗脑袋吗?”

    陈三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堂主考虑得极是,我们总得给数千弟兄们留条生路。此事要是败露了,就算把我们几个脑袋拿去,只要能抵罪,可以绕过其余的弟兄们,也算值了。”

    “人家叫我们盐枭,江湖豪客,平时人五人六,威风八面。其实就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啊!”

    乌鸦感叹道,说完转向那位送信的男子问道,“东海商会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男子摇摇头道:“堂主,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那就好!”乌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随即苦笑地摇摇头,“我们能发现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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