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学政,管管学子,主持考试,也有更多的时间去编辑合主持报纸。”

    朱焕华对这些无所谓,只是低声道:“我拜访老师时,见到他又了许多。两鬓华发,脸上皱纹也多了不少。他自从正弘四年出京,豫章、荆楚、黔中、江淮,无一刻得安宁歇息,时时都在操心劳力。小师弟悄悄跟我说,得让老师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里,朱焕华双眼微红,几近更咽。杨瑾也是神色黯然,几乎要滴下眼泪来。

    “只是老师现在名动天下,功盖神州,一旦进京,如何安置?朝中那些中枢大佬们,有谁高风亮节,愿意腾位置出来?而且老师愿意进京吗?”

    朱焕华凝重地摇摇头,“老师当着我和小师弟的面,说他不愿意进京,不愿意掺和进几位阁老的明争暗斗去。”

    杨瑾叹了一口气,“老师目光如炬,洞悉万里。”

    朱焕华忍不住问道:“现在内阁几位阁老真斗得如此凶险?”

    “暗潮汹涌。表面上看,一团和气,和光同尘。实际上无比地凶险。开始时,沈首辅在洪次辅和覃阁老联手下,步步退让。沈系干将纷纷被贬或外放地方。洪系和覃系人马纷纷充塞要职。转机就发生在前些日子的后宫杨妃案上。”

    “这件案子我听说过。小师弟还借着这件案子把十大盐商中的六位悉数拿下,抄家砍头。这案子怎么又跟内阁争斗扯上关系了?”

    “内阁是我朝权力中枢,这天下任何事情,扯到最后,都可能扯到内阁,何况杨妃案这么大的事。当初吴妃杨妃都怀上龙种,皇上要册封两位,叫内阁拟个章程出来。沈首辅是尊吴抑杨。”

    “杨妃知道后,不知走了谁的门路,找到了覃阁老。覃阁老推行新政,对付的就是勋贵世家,怎么可能尊崇昌国公府出来的吴妃?于是就捏着鼻子认了尊杨抑吴。两边斗来斗去,眼看着宫里的杨妃更有手段,隐隐占了上风,偏偏出了大案。”

    听到这里,朱焕华也是脸色一惊,“杨妃身死,所以尊吴抑杨就占了上风。”

    “这里面过于辛秘凶险,我只听闻过一些风声。不过小师弟可能知道些内幕,只是你我去问,他也不愿意说。”

    “难怪,十大盐商,倒了六位。其余四位,交出淮盐纲首总引之权后,安然无恙。这四位我是知道的,出身徽商,跟沈首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没有杨妃案,说不定倒的是这四位,手里的盐引被林佑辅吃下。”

    说到这里,朱焕华不由皱起眉头,“当初老师不是跟覃阁老说好的,打压盐商,改革盐政。怎么覃阁老...?”

    杨瑾冷笑一声,“一转身就站到了林佑辅的身后是不是?”

    “覃阁老真的如此?”

    “如果没有覃阁老和司礼监的周公公合力,林佑辅买凶杀官这么大的事,会被留中?皇上再宠幸杨妃,还不至于被迷住心窍让后宫干政。”

    听到这里,朱焕华不由长叹一声,“还是小师弟说得好,无永恒之友,也无永恒之敌,唯独利益恒久不变。我们王门,上至老师,下至小师弟,在地方奔走。说是为了我们的政治抱负,又何尝不是为覃阁老新政斩荆披棘。想不到他却...”

    杨瑾笑了笑说道:“明夏,你还是见识少。在京师里多待些日子,多用心看看,你就见怪不怪了。”

    “现在皇上想把陈公留在京里做工部尚书,覃阁老却想着让陈公留在江南,继续推行新政,看住海关,增加赋税。此件事,他需要我们王门帮忙。”

    最后一句,杨瑾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陈如海陈公?明玉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有了银子和大料,决意开始修建玄都观和天元宫,需要得力干将督造此工程。沈首辅和洪次辅这两只老狐狸联手举荐了覃徽凤,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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