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伍老爷子对自己闺女可是宝贝得不得了,硬是不舍得嫁出去。

    “过两天,伍家老爷给她女儿办生日,我们戏班受邀去演出,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老人看着苍云手中的木雕,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他只是微微叹息一声,便佝偻着背离开了。

    “生日吗?真好,从小到大,我还没过过生日呢。”

    苍云轻轻笑了笑,轻轻抚摸着木偶的脸颊。

    那张脸,隐约有伍晴的影子。

    他是孤儿,从小就被师父收养。

    师父始终秉承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想法,花大气力送他去私塾读书,不想让他跟着自己走唱戏的路子。

    却不曾想,苍云不是读书的料,但天生就适合吃唱戏这碗饭。

    两天后,伍晴十八岁的生日。

    伍家的宅邸门庭若市,前来捧场的人络绎不绝。

    苍云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出落得很是动人的大家闺秀,情不自禁地低下头。

    直到小芬挽着伍晴的胳膊从他的身旁经过时,他才抬起头匆匆一瞥。

    她真的很漂亮,唇似涂了丹脂,眉间点了一粒朱砂,洋气的碎花白裙如清纯的茉莉。

    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不知有什么话讲。

    在人情世故上,他是个略显木讷的小伙子。

    人情世故不比牵丝木偶戏,没有话本里的故事那么动人,也没有戏曲那般婉转动听。

    所以,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舞台布置得很快,这是给伍家老爷准备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道具全部是连夜赶工制作的,苍云也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他表演的,依旧是《金鳞记》。

    “正好是鸳鸯双宿碧波静,明月儿印花影上了东墙,踏青苔湿了凌波袜,学一个巫山神女会襄王。”

    这是鲤鱼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来到了张珍书房的一幕。

    “只见他伏案上,卧书房。头倦抬,眼懒张。好一个文章魁首读书客。骨秀神清少年郎。莫非我前生欠下了他的相思债。见了他意乱心慌爱欲狂。”

    苍云隔着幕布,看着那端坐在席位上,巧笑嫣然的伍晴,思之如狂。

    戏班的表演很是成功,伍家老爷很是满意,给了一笔不菲的赏钱。

    苍云回去之后,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伍晴的样子。

    往后的日子,伍晴出现得少了,苍云一边唱戏,一边在人海中寻觅她的身影。

    “劝你最好还是死了心吧!伍家老爷野心可不小,他是要把她的小姐,嫁给军阀的。”

    师父恨恨地说道,一把夺过他雕刻的木偶,扔到了地上。

    苍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捡起那个雕刻了很久的木偶,咳了咳。

    思念,真的能使人日渐消瘦。

    ……

    这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炮火声终归是侵扰了山城的宁静。

    小芬牵着伍晴的手,往山上跑去。

    穿着军装的日本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小姐,你快跑,不要管我。”

    小芬松开了伍晴的手,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孤身朝着那些追赶来的魔鬼们跑去。

    刺刀穿透了少女的胸膛,小芬面容扭曲,染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拉动了引线。

    “跑!”

    轰鸣声响起,霎那间火光冲天,泪水在风中散落成珍珠。

    翌日,城市被侵略者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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