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呛泪,委屈横生,鼻腔里似有小虫爬过,羞忿气恼,转身欲回客栈,却又心中不甘,最终把心一横,仍是追着秦寰宇身后跟了过去。

    浓墨重重涂抹在林间,蜿蜒浓密,梧桐叶沙沙作响,吵得揽月心绪烦乱,她的脑中此刻已有秦寰宇与娄嫄过往中百般情景的想象,恍若幽灵般缠绕着她。

    揽月看到秦寰宇穿行于绿茵古道逐渐放慢了步伐,最终驻足在一棵翡翠玉臂、躯干笔直的梧桐树前不再行进,白尾鸢正是落足于其上,昂首挺胸,傲然而立。

    一个女子温声细语的声音飘来道:“你来了。”

    秦寰宇淡淡道:“你不该来此。”

    女子听到秦寰宇的话后似有失落,停顿一下,仍温声说道:“可是你还是来了。”

    揽月知道说话的女子便是娄嫄,虽知不妥,但还是忍不住自正前方秦寰宇的背后挪开一些,看清娄嫄的模样。

    只是远远一望,娄嫄一袭蓼青水绿缎素雪绢长裙与娄氏一族碧绿色双瞳交相辉映,华彩流溢,神清骨秀,墨玉色青丝挽在脑后,斜插两支翡翠竹青簪,清爽简洁,额发整齐严谨,端庄优雅,光华尽显。

    娄嫄薄施粉黛,峨眉似画非画,说话间微含笑意,漾起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如夜下临仙。

    揽月不免被娄嫄的美貌典雅震惊,若是自己生为男儿,怕是逃不脱这殷切送上的柔情绰态,揽月心中自惭形秽,若论这女子们应有的仪态端庄,鹄峙鸾停,与娄嫄一较,自己竟算不得分毫,看来娄皋对姐姐的颂词赞美并非溢美之语。

    娄嫄和秦寰宇那边忽然静默无声,娄嫄见秦寰宇没有搭话,以为他是认同了自己所言,情凄意切道:“依此看来,你对我并非无情,那为何当年你随殷掌门来我九旋谷时,不接我父亲联姻的话茬。”

    娄嫄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隐没在林间树后的揽月,“并非无情?”不对,不对,秦寰宇难道是说谎吗......

    揽月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寰宇的后背,期待着他能给一个答案。

    秦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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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开口,仍是淡淡的语调说道:“你误会了。我来此处,是不想洪涯派掌门夫人再遣白尾鸢做逾举之事。”

    秦寰宇在提到“掌门夫人”四字的时候,似有刻意拉长音韵,以作强调。

    娄嫄长睫乍地扬起,而后转为微微轻颤,明澈的眸色也跟着暗淡下去,说道:“你何须特意提醒,我没有忘记身份。”

    秦寰宇淡淡道:“那便最好。”

    娄嫄道:“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如今过得如何?”

    秦寰宇云淡风轻道:“各择之路,必承其重。”

    娄嫄忽然含泪盈眶地激动道:“这非我所择选的道路,你知我心之所往。这是我父亲他,他......”

    娄嫄收住声音,口中呜咽,再无法继续说下去,她心中明了,一切都已是既定事实,即便不是尽出于她自己的本意,不管是为了父亲还是翀陵派,她都已嫁去洪涯派。

    秦寰宇面无表情,气息凉薄,不再搭话。

    娄嫄心绪惘然道:“你还是这个样子,不闻不问,漠然置之。”

    娄嫄见秦寰宇面色冰冷,丝毫没有与旧识故人倾心吐胆的叙旧之意,便平定心绪,敛起泪容,强作出一副门派间世家姿态,高雅慧质道:“我让白尾鸢寻你来此不为别的,就是特意来谢你一路照拂皋儿。我听鹬叔说皋儿定要跟随你一路同行,且翀陵在枭阳城外开垦的新地之井还是托福于你才能这么快的挖好。”

    秦寰宇淡淡道:“掌门夫人谢错人了,照拂令弟的非我秦寰宇,而是阆风派;摸索水脉定井源的也非我秦寰宇,而是我阆风派的大小姐。如果非要致谢也非洪涯派的掌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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