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旁引曲证之下,揽月犹如伤弓之鸟,汗毛倒竖,如果姚雒棠真为男儿之身,那么浴仙池里那场骚乱,又安知不是姚雒棠的刻意所为,目的就是不想在浴仙池里与众人共浴,从而暴露了真实身份。

    真是太可怕了......

    所有的巧合拼凑在一起,便不是凭空捏造,而是信而有证,令揽月神魂失据难以再自欺下去,只是不知卜候和姚雒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在鲸香堂的孀嫠香下卜候竟然还硬保存了姚雒棠的男儿之身,足可见卜候是城府深阻,不漏锋芒,姚雒棠亦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性情沉密,难于窥测。

    这一父一子这般隐忍,用尽心机,怕是早已怀邪抱佞,另有企图......

    揽月震惊,连日以来,先是枵骨符,再是穹冥星,现在又是男扮女装、韬光养护的姚雒棠,这山下世间果真等闲平地起波澜。

    揽月感到似有无形之敌,剑戟森森,直逼而来。

    ......

    慢易生忧,果然?鼓学宫之中诡变多端,蒿棘深掩,一旦疏忽轻易不知又会成为谁人案板之炊。

    揽月深知日坐愁城也是无益,及时止住了自己的焦灼忧虑,跨步迈入尊文斋。

    一入门便迎上了一群女弟子们围拢着其间一个金钮珠冠,丽服璨璨的金装男子,追风引蝶,嬉笑而闹。

    綦灿灿看见揽月进门,迎上前来打了个招呼,对着那一团献媚取悦着太子嵇含的女子方向挑眉弄眼,鄙夷不屑道:“瞧见了吗,掇臀捧屁,苟合取容,相比民间青楼那些女子又有何不同,白白浪费了多年修行。”

    揽月连忙制止了綦灿灿继续说下去:“这学宫之中风潇雨晦,一朝密疏倾天下,切需谨言慎行。”

    “怎么,你也这样觉得?”綦灿灿想起了那个貌状温恭,啖以甘言蛊惑哥哥綦焕的栾成雪,圆盘般肥嘟嘟的脸面骤然拉长,绷得老紧。

    “还有,”揽月低声提醒道:“姚雒棠,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她?为何?昨晚你不是还给她留了吃食。”

    “一言半语难与你说明,你若信我,避开点总不会错。”

    “我当然信你。放心,本也与她没什么交情。”綦灿灿拍着胸脯说道。

    可即使綦灿灿如此保证,揽月依然牵肠萦心,悬悬在念,今日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綦灿灿又斜眼瞥了一眼太子嵇含,低声说道:“昨晚听闻了你与那嵇含太子相识相交的经过,这该是位誓救黎民困苦,天资昭明之人,怎的也迷醉温柔乡中。我瞧着迄今为止,太子除了让人送了东西与你,还不曾同你搭话吧。”

    揽月笑道:“太子正是意气风华,今非昔比,已不是初相识时那个故作鄙俚浅陋的龙岒和了。天潢贵胄,那些姑娘们想要接贵攀高,与其跨凤乘鸾,不是很正常的吗。”

    綦灿灿咧嘴笑道:“你倒是想得开,我可受不得她们那阿尊事贵的巴结劲儿。”

    “哎,又不是你的浩然哥哥,你何苦自找没趣。”

    “凡桃俗梨,浩然哥哥才瞧不上那种花哨又轻浮的庸俗女子。浩然哥哥即便娶亲,所觅之爱也定然蕙心纨质。”

    揽月眨着星眸忽闪忽闪,歪头问道:“綦公子将来迎娶的不是你吗?”

    綦灿灿自惭形秽,红了脸,踌躇道:“你别拿我打趣,我这臃肿身材远逊于人,他定瞧不上的。”

    揽月掩口而笑,逗她道:“妄自菲薄,什么时候这般不自信了。”

    綦灿灿听出揽月逗哄自己,便矫装怒容,指着另一团女子们围聚之处,正在抛声炫俏,綦灿灿说道:“喏!你倒是自信,秦宫主身边承欢献媚者更多,亏得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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