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灿灿也说道:“是啊,这种事还是我们姑娘家手脚灵便。”

    这下三个男人便也息了声,不再说话。綦灿灿扫了三人一眼,蹙眉道:“看来今日你们都是谎称告病,你们若真是为了揽月好,便听我一句。趁着众派弟子下学回寝殿看到你们好端端的窝在阆风这里,到时候拆穿谎言告到万寿宫那边,还不如趁现在速速散去。”

    “诶?”聿沛馠警醒道:“我说怎么西寝殿这边为何这般安静,都已这般功夫了,为何还不见弟子们下学?既然没下学,那你二人为何会来?”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啊,听闻昨夜薜萝林深处出了大事,众位掌门尊长正在纠察此事呢!含光子和栾掌门一刚一柔,恩威并济,含光子勒令查处严惩,栾掌门则以一枚七转柔丹利益诱之,使得弟子间互纠,所以那些弟子们还都在尊文斋里内斗呢,我和绯绯就先溜了。”綦灿灿答道。

    “什么?!”聿沛馠、陈朞、嵇含三人骤然大惊,荡魂摄魄。

    三人这齐声惊吼,震颤得正在给揽月喂药的程绯绯的手中汤匙不觉一抖,一勺汤药洒了大半,程绯绯慌忙擦拭。

    “怎、怎么了?”綦灿灿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果然纸包不住火,但就算包不住也要包!聿沛馠冷着脸催促綦灿灿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详尽道来!”

    綦灿灿只当是聿沛馠好奇心泛滥,于是便将今日发生在尊文斋之事一一道出,却见越说三人脸色越是难看。

    綦灿灿还以为他们也是觉得含光子和栾青山的处事不公,也就没有多想,又继续说道:“总之,含光子说了,认罪就到明日课前,若到时一无所查,那便所有人一同领罪。那个栾掌门就更绝了,一枚七转柔丹而已,就使得人心散乱,搅海翻天,大家纷纷互咬。我溜出来前竟然还听有人告发是我们伊阙派之人所为,我哥已经和浩然哥被喊去万寿宫去回话了,就因为我们伊阙一派的术法中善于驭火。怎么可能是我哥呢!”

    聿沛馠心事重重,随口应了一声:“你又怎么知道不是綦焕呢?”

    “绝对不可能!”綦灿灿声色俱厉,语气笃定道:“自打来到学宫,我夜晚可都一直关注着伊阙派寝殿的举动呢,别说是我哥了,昨夜伊阙无一人走出寝殿去。况且?鼓学宫这么大,又为何非得从最东边特意跑到最西边,大老远的焚毁薜萝林呢!”

    嵇含想把话题扯开,以免被关注到阆风身上,于是点头迎合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你为何会有意关注自己门派的举动呢?”

    嵇含本是随口一问,他其实对伊阙派并无多大兴趣,没想到却无意提及了綦灿灿最不愿涉及的话题。

    綦灿灿也不安寝,洞悉关切伊阙之事,当然是为了看住哥哥綦焕,以免他与程绯绯那个揣奸把的哥哥栾成雪私下槃互勾结。

    只是綦灿灿对栾成雪的切齿腐心难免会触痛程绯绯,故而綦灿灿从来都闭口不提,或是小心为之。

    此时綦灿灿面露尴尬,大约是知道自己言辞忘过头脑,说了敏感之词,她抿着嘴偷瞄程绯绯一眼,只见程绯绯没有回头,似乎毫不关心一般,自顾自给揽月喂着药。

    正在綦灿灿为程绯绯没有听到自己所言及之事而心中窃喜之时,却听到程绯绯慢声细语道:“昨夜我哥哥也不曾离开寝殿。”

    看来程绯绯果然还是听到了,綦灿灿不善辞令,也不知该如何接话,这时三个男人也静默下来,毕竟?华乃大派大宗,栾青山和栾红叶之间的孽缘早就传得江湖中人尽皆知,只是得不到证实,也无人敢提。

    沉默了片刻,聿沛馠首先打破了沉默,勉强吞吐问道:“你说的,你说的是你哪个哥哥?”

    程绯绯的身子微微一怔,她并没有回头,而是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喃喃轻声低语道:“栾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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