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摘星术瞧过,那时聿宫主还在尊文斋里挨鞭子呐。猜想聿宫主那时并不想遭人半途惊扰,便又替你封禁了穆宫主四个时辰,现在算来,再有半个时辰穆宫主的封禁便该真的解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还该谢谢你喽?”聿沛馠话中有刺。

    揽月拦他道:“正经说来,此次阆风脱困还确实需感谢陈朞神机妙算。”

    嵇含也说道:“是啊,说起来陈朞的确棋高一着,耳目通达......”

    “你你你,嵇含你方才可不是和我这么说的啊......”聿沛馠没想到嵇含此时临敌卖阵,刚才还对陈朞同仇敌忾呢。

    “那倒不必,聿宫主贵人多忘事,陈朞有言在先过,这乃是陈朞送的一份大礼而已,不值一哂,故而聿宫主没必要致谢。”

    “你既如此料事如神,该不是连我会受芥鞭之罚也料到了罢!”

    “非也,还是有一处拿捏不准。我知聿宫主大约会挺身而出,一力担责,但没料到聿宫主患难相恤,竟然一人将二十鞭尽数承担。”

    聿沛馠正欲生气,却突然愣住了,只觉得陈朞的话难以理解、匪夷所思。

    聿沛馠歪头对嵇含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听懂了吗,他是什么意思?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损我?”

    见嵇含也茫然摇头,聿沛馠焦躁道:“哎呀,总之,你没事儿就快回玄霄寝殿去吧,别来这里看我笑话!”

    “清风明月,我还没有如此清闲。来此我只是为了取回玄霄一派代代相传的宝物。”

    “糟了!”嵇含最先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在身上腰脚快速摸索,空无一物。

    嵇含急道:“我、我把锁妖囊给忘在尊文斋了,那时候聿宫主人事不省,我蒙头转向只顾着随人一同将他抬来此处安置,竟忘了锁妖囊了!”

    “那要不我趁夜去趟尊文斋,此刻阒其无人,去将锁妖囊取回。”

    揽月着急道,她深知此乃玄霄贵重珍藏之物,若不是为了相助阆风,陈朞也不会轻易出借。

    “等一等。”

    陈朞出手拦住正欲攀上凌霄花梯的揽月。

    “唉唉,臭瞎子,别动手动脚的啊,男女有别,不要捞捞搭搭的将来说不清楚啊!”

    聿沛馠身随动弹不得,嘴上却绝不落下风的。

    陈朞对聿沛馠的调侃之词置若罔闻,而是侧着脸面对着写有“大明大净”四字的墙壁,甄心动惧,敬慎而警惕。

    “怎么了?”

    嵇含有所畏忌,轻手轻脚走到陈朞身旁,学着陈朞的样子侧耳倾听。

    “难不成是摘星术看到什么了吗?”揽月果真是剔透玲珑,颖悟绝伦。

    “有人自北边朝着谪戒室方向而来,只有一人,没有第二双眼睛我也无法辨别来着何人,但以目光所及的视野高度来推测,此人身高似五短孩童,但亦有可能是......”

    陈朞刚说到这里,便听另外三人异口同声猜测道:“含光子?!”

    陈朞正欲点头,三人却见他忽然以手护于双眼两侧,无瞳眼眶圆睁,似乎是在努力搜寻着什么。

    只听陈朞说了句:“不好,来人已到戒室北墙,与咱们只有一墙之隔。”

    四人犹如处堂燕雀,一时麻痹忘危,此时方感履霜之戒,立刻警惕防范起来。

    聿沛馠一丝不苟,戒慎道:“看来风波不断,来者不善啊。这么一个小破戒室,竟然也有人趁着我重伤之际讨是寻非。”

    陈朞将揽月拉至自己身后,冷冷对聿沛馠说道:“那看来你平素树敌不少,惹祸招愆。”

    “胡说!我也是自打来了?鼓学宫这个鬼地方,才总有人暗地里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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