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物贵重,可若含光子不说,她却不知竟然如此贵重,揽月不觉得联想起陈朞上回便为了帮助小葵,而主动出借锁妖囊给自己的样子。

    含光子又转而看着聿沛馠道:“愣头青,你可得铭记恩情。”

    聿沛馠人前受窘,不想就此领陈朞情,逞嘴道:“我凭何要谢他!他若是真心助我,那自己为何不亲自来,偏让太子取了锁妖囊来,定是怕与我同罪,受惩挨鞭子!”

    “喊你愣头青果然不冤枉你。”含光子道:“玄霄派本就属于内丹一派,依附于阆风,若是陈朞上殿替你作证,定会被认为阿党相为,偏私包庇。而太子上殿自是不同,一来太子与阆风并无交情,反而与?华派是高朋故戚;二来栾青山与朝廷还有利益往来,自不会因此与太子殿下毁冠裂裳,方能退让。”

    “啊?!”经含光子一分析,聿沛馠和嵇含方惊醒过来,原来陈朞的运筹帷幄早已超出他们等闲的认知。

    “考虑周全,指挥若定,不愧是陈膡教导出来的人。”含光子赞许道。

    “承蒙先生抬爱。”陈朞依旧温恭自虚。

    “老夫今夜来此并非是为夸你而来,而是有一事要询你们问明。太子殿下于殿前逼问栾青山之时曾提到过枵骨符,这是怎么回事?”

    含光子重现风仪严峻之态。

    嵇含连连摆手道:“先生误会,当时情急,嵇含也只是照陈朞兄的嘱托而复述,何为枵骨符嵇含实则也不知。”

    含光子正容亢色转看陈朞,待他作出解释。

    聿沛馠不耐烦道:“我说先生,您就不要再次贼喊抓贼了,您可是?鼓学宫之掌,外人怎能随随便便带了如此阴邪之物进入学宫暗害于我们阆风。依我看,这哪里是什么盟会,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就是把我们骗来这里!”

    含光子愀然变色,威仪孔时,训斥道:“休要涎眉邓眼!不可打牙配嘴,全无忌惮!看来你们真的遇到枵骨符了,你等赶紧细细予我道来!”

    揽月和陈朞互换着眼神,聿沛馠虽是唧唧嘎嘎、浑说浑闹,但对含光子的猜疑并非毫无道理。

    学宫之中如暗礁险滩,阆风已如抱虎枕蛟、处境危险,二人都在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对含光子尽数坦诚,毕竟一言之失也许便会陷阆风五人于不测之渊。

    见揽月迟疑,聿沛馠率先质问含光子道:“枵骨符便是冲着我们阆风而来,我等已如兵已在颈,又怎知你是否降志辱身,朋比为奸!”

    含光子急叹一声,郑重其辞道:“我若想构陷于你们,先前于尊文斋便已揭穿你与嵇含太子的诓骗附和之词了,何须与你等在此闲话牢骚。你们以为只以一只锁妖囊便可蒙混过关?真是痴儿呆女,稚嫩儿童!锁妖囊的戾气乃鬼戾之气,薜萝林中遗留乃暴戾之气,二者怎可混为一谈。你们该庆幸的是,这锁妖囊经过玄霄一派代代掌门传承,积年累月下来,捉拿的鬼怪妖魔数以万计,如此众毛攒裘、聚沙成塔,方使得锁妖囊里戾气至盛,得以偷天换日。但凡我如你们所言,真有一丝丝徇私偏袒之心,阆风都不会轻易度过此关。”

    “......”含光子言之凿凿,凝炼有力,连聿沛馠都难以再开口质疑。

    揽月心存目想,沉思熟虑,还是决定暂将秦寰宇体内炙热真气之事暂时隐去,先将在阆风寝室发现枵骨符一事原原本本道出,听一听含光子对这枵骨符的发现有何见解,又对阆风浮寄孤悬的处境有何保全之法......

    ......

    听完揽月的讲述后,含光子深思苦索,眼神深沉,如深潭般莫测。含光子钳口不言,沿着戒室四壁默默踱步。

    揽月等人则敛容屏气,静默躬守在一旁,眼光随着含光子的脚步挪动,氛围凛然肃穆。

    许久之后,含光子终于从渊思寂虑中抬起头来,慎重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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