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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沛馠不敢正面与含光子对视,眼睛左躲右闪回避他的目光,秀眉下的眼珠葡萄似的滴溜溜乱转,求生欲望复燃,心跳加快,犹如擂鼓。

    含光子终于说道:“老夫自有评说,依老夫所观,太子殿下无私普照,善行周全,是乃圆明顿悟,足可离开谪戒室了。”

    “嵇含谢过先生麈尾之诲。”嵇含拜谢。

    “啊?那那、那我呢......”聿沛馠疑声道。

    “你半心半意缺乏诚心,敷衍应付,自是不能离开的。”含光子道。

    “先生,聿沛馠他......”

    含光子打断嵇含道:“怎么?殿下念旧怜才,不忍离去,还想一同留下?”

    “不不不,自然不。”

    “太子殿下那就请吧。”含光子微微颔首,让出面前通路给嵇含。

    嵇含斜睨聿沛馠一眼,而后就要爽利离开。

    聿沛馠在后叽叽歪歪,那意思是嵇含背弃了方方才建立起的相知有素的友谊,枉费自己将嵇含视作了心照神合的兄弟。

    嵇含心知现下跟这个逢酒固成醉的痴儿说不清楚,于是装聋卖傻的想着先离开这里再说后话。

    嵇含习惯性的又要去按“大明大净”墙上的机关,被含光子再次拦住,说道:“诶,殿下由正门进,必得由正门出才对,正所谓补过拾遗,矫邪归正,诚意正心。”

    “对对,先生所言极是。”

    嵇含畏首缩尾,狼狈不堪,脸一红,灰溜溜推门而出。

    门口看守的学宫弟子已经被含光子驱走,黎普已等在了门外。

    “......”看着嵇含逃走般麻溜的动作,聿沛馠心中负气,语气带着些恼怒道:“先生为何戏耍沛馠,分明是我道出了领悟,为何先生只放太子离去。得亏先生自夸直道而行、办事公允,沛馠怎么瞧着先生分明是和?华派的栾青山一样,偏袒权势!”

    “休得妄言。在谪戒室里这几夜,实则一点长进都没有。”

    “如何长进,先生的掌中芥鞭下手如此狠,沛馠此刻尚能站在此处就已经是大幸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得了吧您,自打来了这学宫,我就没遇到过什么福事。”

    含光子话中似乎意有所指,但聿沛馠可没有心情体悟,昂脸撅嘴,一脸不痛快。

    含光子见状,沉声说道:“你这顽徒,还不赶快伏地深谢真师垂顾。”

    “啊?真师?”聿沛馠环顾戒室四下,这戒室并没有多大,两眼便能瞧得过来,聿沛馠疑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师父他并不在此啊。”

    “哼!愣头青。便是跪拜真师薛师古。”含光子道。

    “跪拜您?您不是从不收徒弟的吗,再说了,我也有师父。您该不是忘了吧,您还曾经教导过我师父呢,要按此论起来,岂不差了辈分!”聿沛馠大吃一惊。

    含光子昂首道:“你方才所施展的术法可是走笔成真术?可知此术从何而来?”

    “我自己研精出来的。”

    “嗯?再说!”含光子立眉竖眼。

    聿沛馠见瞒不过,老实说道:“好吧,最先是我自阆风山天库中无意所见,是师父的藏书,我曾拿出来垫脚,没想到里面竟然记载了这种术法,我本就喜爱青词水墨,觉得此术有趣便学了来。但也的确经过了我的刮摩淬励,苦心钻研,否则也变化不得,真的!”

    “那为何此术只学了个形似,却无神韵精髓在,还只是个薄薄墨色纸片人。”

    含光子所指的便是方才聿沛馠用开明兽尾笔所绘的“墨色含光子”。

    说起走笔成真术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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