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二人间神会心契,彼此都能理解对方此刻的感受,阆风派如今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揽月和穆遥兲,二人秉轴持钧。

    尤其是揽月,在这锦瑟年华里单纯不胜其任,却必须要负任蒙劳,迫不得已堪载重担。

    “这大概也是应天授命吧。我在清露霏微避世太久,如今必要令我将萧萧乱世、纷繁乱象一口气找补回来。”

    揽月似哭又笑,眉眼弯弯,精灵顽皮的神气里面还透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气、三分高贵之气。

    “虽说来者不善,但只要我等五人患难与共,又有旸谷、玄霄等派的协助,必会柳暗花明。”穆遥兲打气道。

    “所以喽,今日的比试不知是否也能得其相助。”

    揽月有意说说笑笑,令气氛轻松活跃些,也免得穆遥兲千斤重担,任重道远。

    春光万象,晓色风劲潜香,空气甜润如洗。

    揽月和穆遥兲途经之处千百蝴蝶惊梦,穿林觅花,款款轻飞曼舞,这般美好如同浮翔尘埃之外,翩然于水淡云闲之乡,真是令人钦羡。

    穆遥兲也被眼前美景感染,心情清朗大好,便也同揽月玩笑道:“今日考核倒是格外羡煞玄霄派的摘星之术,想必陈朞兄定然风轻云淡,游刃有余。”

    ......

    说起今日对讲座听学的考核,羡慕玄霄派的又何止穆遥兲一人,当揽月和穆遥兲来到尊文斋的时候,里面挨肩并足、已早早挤满了百派弟子。

    与以往熙熙攘攘、说笑打闹的堂前乱景不同,弟子们或是手执书卷磕头撞脑、口诵心维,或是砚旋研墨,一番孜孜不倦的勤勉之状。

    聿沛馠看到揽月和遥兲走进殿内,高扬起手来挥动,待二人挤挤插插穿过弟子间来到阆风座位的时候,发现笔酣墨饱,东西皆已齐备。

    穆遥兲笑道:“几日不曾在寝殿见你,也不知你都在忙些什么。现下如此勤快,竟有恍然隔世之感。”

    “哟,我鸡鸣而起,勤劳任力为二位备好这细碎繁缛之物,怎地不但不千恩万谢,还得嘲讽挖苦于我。”聿沛馠委屈巴巴,作酸楚之态。

    “你也休要混说白道,切莫怪遥兲说,还不是你多年来自酿苦果。一向只见你怠惰懈废,闲云懒汉,每逢听学讲座你便一袭兵疲意阻的低落沮丧,最是涣散惯了的,谁能料到几日不见竟然转了性子。”

    揽月嬉闹一笑,出言帮腔护着穆遥兲,两颊晕红,顾盼嫣然。

    聿沛馠只觉揽月身上的清甜桂香阵阵袭来,嘴角微微一扬,魂不守舍地出神道:“小骗子,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揽月斜睨聿沛馠一眼,叹息道:“唉,又开始油腔滑调,漫无边际的海说神聊了。”

    聿沛馠本还看着揽月魂颠梦倒,冁然而笑,突然眼睛不知瞄到何处,笑容一僵,敛容幽怨道:“我说小骗子,这几日你是不是熬得太过疲累,怎么香消玉减,瘦得厉害?”

    揽月正欲闪躲,聿沛馠又一把拉住她道:“诶呦,你瞧瞧这双眼睛,血丝纵横错布,定是夜里通宵凄凄恻恻、难以入眠,你这样可不成,就算寰宇尚未转醒,也不可枉度华年。”

    “好了,沛馠。”穆遥兲拦住聿沛馠道:“你若担心揽月辛苦,夜里便不要杳无黄鹤,踪迹全无。我们倒也不干涉你私己之事,只是你也知道阆风如今受人暗害,希望你不可再如以往那般风风火火,鲁莽从事。”

    聿沛馠正色道:“这你们放心,马不卸鞍,人不解甲,我自会多加警惕。况且......”

    聿沛馠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况且敌暗我明,阆风本就不处上峰,我才千方百计另寻办法扫除学宫内的妖魔神鬼。”

    与聿沛馠以往的一粒吹嘘不同,今日聿沛馠安心定志的双目之中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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