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突然与陈朞分别,称要先回阆风寝殿一遭。

    一夜未归,一是怕穆遥兲寻人不着而担心,二是担心顾此失彼,不知秦寰宇状况如何,无论如何放心不下,都必须在去往尊义斋前再探视一眼。

    陈朞通情达理并没有多说什么,凭借这段时日陪伴在揽月身边而磨炼出的默契。

    二人心照神交,陈朞对揽月的用意心领神会,便又叮嘱了揽月不要太过劳累,行路切莫着急,谨慎当心,而后便独自南行穿过栖真门往尊义斋而去。

    揽月强逼自己狠下心来,一股脑地往西寝殿疾行一段,方又放缓了步伐回眸望向栖真门方向,陈朞孑然落寞的身影孤独地渐行渐远。

    揽月垂眉低头,几颗泪珠盈盈欲滴,挂在她蝶羽长睫的末端,怆然欲坠。

    虽说太过残忍,可揽月知道只有束身自重,对陈朞而言才是最好的,若是注定不会有结局,那便不如倒逼他断此念想。

    陈朞堂堂玄霄一派之首,良禽择木,只要他肯通时达变,又何愁没有白头相守的娇妻美眷。

    揽月焦思苦虑,深陷自责与愧疚,没有注意到身旁树梢上何时落有一只棕羽黑斑的短喙雀鸟,花椒状的溜圆双瞳正深情款款的凝望着她。

    见她双眸泣泪,雀鸟忽闪着双翼昂首,雀声呖呖,抻着脖子短促疾鸣,用人类听不懂的声音极尽所能的安抚。

    头顶曦阳金轮似乎自东向西又挪动了一点方位,再于此慢慢腾腾怕是真要赶不及。

    揽月连忙深深吸气憋忍住了情绪,一把拭去眼角泪痕,朝向阆风寝殿方向顿足而去。

    待揽月疾行而去,那个孑然落寞的身影却幽幽放缓了步伐,背对着栖真门并没有回头。

    真是个既笨拙又徒惹人愁肠白结的女孩啊,她甚至以为只要佯装狠心断义便可让陈朞知难而退......

    陈朞收回雀鸟身上的摘星术,低声自语道:“我陈朞并非泥古不化之人,也并非为自己画地而趋。只是你并不知晓,这份感情自我八岁起便已深种心底,始终如一,怎是说淡情薄爱便能做到的。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如何顽梗不化,我可以等,亦可以争,只是不会退......”

    ......

    揽月回到阆风寝殿之时,穆遥兲已等在门外,焦头烂额的四处张望,紧拧的眉头在看见揽月的时候释然松解。

    “去哪里了?你这是一夜未归寝殿啊?”穆遥兲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责怪,看得出他其实很生气,只是竭力克制。

    “遥兲,对不起,下次离开一定与你先道明。寰宇怎么,可已转醒?”

    提及秦寰宇的状况,穆遥兲的眉头又锁成一团,微微颔首,摇头道:“尚未。”

    揽月看着穆遥兲身后,而后问道:“姵罗和沛馠他们......”

    “唉。走吧,先往尊义斋去,边走边说。”穆遥兲催促着。

    尊文斋在辟雍殿的西侧,尊义斋在辟雍殿的东侧,所以对落宿在西寝殿的弟子们而言,相较前些天在尊文斋里听学讲座的日子,如今要起得更早些方能保证不迟到受惩处。

    揽月和穆遥兲加快脚步一路前行,同时为穆遥兲讲述了夜里未归的原因,没想到穆遥兲并没有劝阻揽月,反而说道:“如果是有关于师娘生前的线索,那你便去吧。只是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陈朞兄伴你身旁倒是好事,除却寰宇以外,他的修为是我见过弟子之中最高的,尤其他的摘星术最是有备无患,我便也不需担心。至于寰宇这边有我照顾,且一切平稳只等他醒来,你就放心好了。”

    “......”揽月没有立即应声,反是叹息。

    关于陈朞的这个问题她也着实苦恼,虽只既无此意就不该沾染撩骚,但理智又告诉她,眼下阆风之困,又好像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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