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陈胥义愤填膺,胸膛剧烈起伏,为哥哥打抱不平道:“你才是瞎子,牛目识草不识珠,有眼无珠腹内空!狗坐筲箕,不识好歹!”

    “嘿!”聿沛馠昂首挺胸,逼视上前,恫吓道:“你小子骂人倒是一套一套,这水平倒真不输给那人模人样的太子。瞧你长相骏雅,怎么一出口便是学那灌夫酒后坐骂?”

    陈胥刚直敢言,斗鸡一般伸长脖子,丝毫不肯示弱道:“是你赤口白舌,对我哥出言不逊,恶言恶语在先!”

    “陈胥,不得出言无状。”陈朞霁月清风,淡然疏阔,微微侧脸,对弟弟淡淡说道。

    而那陈胥,在陈朞面前宛若一只听话的兔子,方才还在与聿沛馠横眉怒视,立刻变得温顺乖巧起来。

    陈朞礼度委蛇,庄重从容地对揽月抱歉道:“见笑了,舍弟毛头毛脑,做事粗鲁莽撞,请你见谅。”

    揽月慌忙摆手,斜睨了同样莽莽广广的聿沛馠一眼,苦笑道:“哪里,令弟直而不肆,倒是一副嶙峋傲骨。沛馠轻言肆口,亦有不当之处。”

    “嘶,我......”

    聿沛馠赌气欲辩解,忽然又松软下来,退去一旁。

    因为众目睽睽之下,阆风和玄霄两派的承袭人间斯抬斯敬、礼貌相谈,并不比以往的私下往来那般任意,此刻意味这两派之间捭阖纵横,道义之交。

    一旦各自以门派承袭人的身份相交,那便如同临军对阵,隔江对垒。

    故而无论私下里交情如何,聿沛馠和穆遥兲也得认清场合,识时达变,就像此时此刻,聿沛馠和穆遥兲的身份便是阆风山门下的高足弟子而已。

    揽月没有想到聿沛馠和穆遥兲突然如此郑重,对自己竦然起敬,随侍身侧,奉令俨然。

    这感觉尊而不亲,揽月有种生分之感,却又无可奈何。

    陈朞翩翩白衣,皎如玉树,神闲气静对陈胥道:“和气致祥。”语调柔和,却浩气四塞。

    陈朞的谦谦君子之风,温和其如玉,如琢如磨,是一种别样殊异之美,若单单以“英俊”二字来衡量,那便庸俗了。

    飘飘公子,爽气横秋,此等白皙少年只应画中有,定非尘土间人,敢问丰标不凡的茂才公子,怎能不乱人心曲。

    揽月回望着无瞳却依旧眼凝秋水的陈朞,感受着他默默传递来的情真意切,千丝万绪混作一团,一时眼不回睛、目不转视,竟看得出神。

    “吭吭。”聿沛馠在身后听上去漫不经心地一通轻咳,方将揽月的思绪唤回。

    揽月转眄流精,仓皇遮掩着先前的失态,随口拾起一个话头说道:“你先前说要为沛馠他引证什么?”

    陈朞这才楚楚谡谡,以清雅纯净的声音说道:“方才聿宫主所言的确不假,陈朞并非小人腹心,只是希望你知晓后能有备无患。”

    “你是说龙溪派吗?”

    “嗯,之前我曾对你提及过,我与龙溪派的乔柯相熟。你如今大约也明白,江湖百派之所以能在世间立足,多是各有些独出手眼,不同凡响之处,而这龙溪派则擅长点水化镜。”

    “点水化镜是何用处?”

    “此术名唤‘潭镜术’,众所周知,龙溪派因依仗龙溪水域而创派得名,龙溪一代多有深潭浅洼,行走传递消息皆不便利,龙溪派的开创者便修炼了潭镜术,施术之时可在一定范围内将潭水变化作镜面,以此来互通信息,故以此得名。”

    “也就是说,龙溪弟子施术之时,便相当于获取了千里之眼、顺风之耳?”揽月比喻道。

    “对,至于范围,则因人而异,正如我派的摘星术一般,要视修为高低而定。”

    揽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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