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有些丧气,但语气笃定。

    “为何如此确定?”

    揽月没有立刻回答陈朞,而是问道:“咱们自藏书楼的一层一直寻到四层,但你可曾注意过何处有过似‘大明大净’四字一般的挂字或匾额?”

    陈朞垂首回忆道:“除了藏书楼的一层场域开阔,雅浩冠阁,适宜悬挂匾额以外,另三层还真为得见。”

    “所以我想,即便我们依阶而上,五层、六层也未必会。”

    陈朞的才思敏捷,犹如红炉点雪,一点即透,立刻领会了揽月话中之意:“你是说,先生在有意提醒你,有关天香夫人的线索被殷掌门安置在藏书楼的机关后面?所以是在......”

    二人皆已了然于心,不再多言,一同快步冲下旋梯,重新回到藏书楼的一层。

    不多时功夫,二人便已站在那个日日都要经过的一层过道。

    过道狭长,被左右两边堆砌成山的充盈书海一衬托,更加避影敛迹,至于过道除了通向两侧图史区域以外,它的尽头究竟是哪里,揽月和陈朞还真是从未好奇探知过。

    揽月记得,第一日来此的时候,陈朞就成禹身站立在过道正中同揽月对话,而如今,陈朞依然站立在原处,同揽月一起仰面看着过道两侧头顶上方,各自悬挂着的两块硕大匾额,左书“寻源知流”,右书“清源正本”。

    “一定是它们。”揽月肯定道。

    “你认为是左面,还是右面?”陈朞冷静沉稳问道。

    揽月的星眸在两块匾额上来回游移,目光最终停在了“寻源知流”四字上面。

    “寻源知流......”揽月重复着匾额上的文字,说道:“难怪先生会说是我机缘未到,毕竟他都已经提点我到如此地步,却是我自己雾眼朦胧,轻重倒置,误错了意。这牌匾之上都已写得如此清楚了......”

    陈朞挥袖上前,揽月只听耳边几道“簌簌”风声掠过,银白色星霜便闪现在“寻源知流”的匾额之上,同时击中了几处常见的机关部位,而那匾额却纹丝不动,并未见任何反应。

    揽月想起谪戒室墙上的“大明大净”,而后说道:“试试‘源’字里的‘日’字正中。”

    银白星霜应声闪击而去,那匾额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揽月吃惊道:“这怎么可能?应该就是此处了!”

    陈朞突然比了一个息声静听的手势,示意揽月道:“你听,有响动。”

    揽月连忙侧耳细听,果然正如陈朞所言,画卷堆积间,有重物与地面摩擦而生出的细微窸窣声。

    难不成果然是有机关被触发了?

    “去看看。”

    ......

    穿过藏书楼内林立的木槅,揽月和陈朞循声来到一扇枫树般红艳的书架前,那书架还散发着陈年古木的清香气。

    这书架充盈在密密层层的木槅当中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被遮掩地十分隐蔽。

    书架四方,高过陈朞足有半个身子,而书架顶层的木槅刚好直冲着“寻源知流”的牌匾之下,其上卷帙浩繁,无处插足。

    先前的声音正是它发出的,揽月和陈朞行至跟前的时候,那声音未停,书架正摩挲着地面细碎砂石,沿着墙壁缓缓挪动,匾额下面硬是平移出一个两臂宽窄的方正洞口。

    洞内黑压压一片,不见五指,阴风嗖嗖散发着霉腐之气,幽幽迎面拍上人的脸,吹得揽月只觉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瞠目呆望着豁然开朗的洞口,因激动而两手颤抖,竟分毫不觉得森然可畏。

    黑暗之中似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揽月一般,对母亲亡故前的时候的好奇驱使着她,探幽寻胜,急不可耐地拔足便要入内。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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