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娄皋瞧着陈朞面容阴沉,以为他还因自己的质疑而生气,便认错哄他道:“哎呀,你就莫要生气了嘛,你就当我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话,你怎么就这么较真呢。”

    娄皋安抚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有些滑稽可笑,却又别有一番真挚诚恳,不藏虚假。

    面对娄皋的赤诚相待,陈朞心头一揪,却依旧面不改色,催促道:“快些,明日荼鏖比武,需得早些休憩,养精蓄锐。”

    “好吧。”

    娄皋随着陈朞往回走出几步,却还连连回眸看向那扇被紧闭的窗户,切切在心。

    他突然抱住陈朞的手臂,死死拖住他问道:“我就再多问一句,真的就这一句。我姐姐她真的没事吗?为何,究竟为何,你看了那么久的时间?”

    陈朞心中暗叹一口气,亲姐弟毕竟是亲姐弟,即便你出于好意隐瞒于他,但血脉里融合的浓浓手足之情,总会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和直觉存在。

    陈朞也是有弟弟的人,自然是能够了解这份弥足珍贵的手足情深的,只是,如果换作陈朞是洪涯派寝殿里此刻的娄嫄,大约也不会让弟弟知晓真相,涉险冒进的。

    陈朞虽与娄嫄并无什么交情,但亦有道义之心,此刻他能为娄嫄做的,就是把娄皋尽快带离江淮所及的势力范围内。

    陈朞咬牙谩辞哗说道:“你方才不也说过了吗,为了隐匿你我身影,施展摘星术之事距离娄嫄的寝室尚有不短一段距离,自然多耗费了我些内丹之力。”

    “是这样吗?”

    娄皋死死紧箍着陈朞的手略略松开了些,仰着头瞧着他,两只绿瞳里渟膏湛碧,漾着澄澈碧波,纯净无邪。

    “休要再啰嗦。”陈朞逼迫自己狠了狠心,逼迫他道:“你若再不走,我就再要施用摘星术了。”

    “再用?”

    娄皋不解其意,刚要接口说好,想着这样还能再进一步确认姐姐无事,结果却又听陈朞说道:“依照方才那一眼看来,令姐喜爱蓼青色,睡袍乃轻纱罗衣,薄如蝉翼,窈窈身躯在其下隐约可见,不妨许我多看上一眼。”

    “那可不行!”娄皋又喜转惊,一个暴跳松开手来,一双碧瞳警惕地上下打量陈朞,威吓道:“你果真如他们所传,是个色胆迷天之徒。你快些走,我才不要你瞧我嫄姐!你如果敢再看,明日我就去把你纵欲美色之事告诉殷姐姐,让她疏离你。”

    “......”陈朞心里暗自叫苦,为了能让娄皋对娄嫄的安危彻底放心,自己付出的代价可真是太大了。

    娄皋见陈朞不再出声,还以为他真的又在施用摘星术了,慌忙扯住他的手臂铆足了劲儿地往前拖,脚下竟比陈朞还要积极,生怕自己姐姐真的在摘星术下吃了亏。

    这倒是让陈朞掌握了驱动娄皋的要领,陈朞越是显得木然不想离开,娄皋就越是主动积极离去。

    一番折腾,待回到了西寝殿,都已接近四更。

    陈朞几乎是被娄皋推进玄霄寝殿的,按孩子的思维来看,只有亲手把陈朞塞进寝殿门内,才意味着自己姐姐闺中隐私没有了被偷窥的风险。

    门内的陈朞并没有真的离去,而是以摘星术目送着娄皋离开。

    大概是因为听到娄嫄没事,娄皋心中犹如云过天空,卸下紧张之感,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许多,啾啾便也随着他的步伐在娄皋发丛间一摇一晃,一人一鸟,走在月下,好不惬意。

    陈朞皱着眉,目不忍视。

    他默自回忆着方才在栖蟾殿北窗看到的真实的那一幕,娄嫄和白尾鸢被层层天蚕丝所牢牢拘缠,三环五扣如同蚕茧,动弹不得,就这么被江淮任意的丢弃的床榻之上。

    娄嫄被缠萦的嘴角处,还渗着殷红血渍尚未凝结,看起来就像绛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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