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淡,不会即刻发生效力,不管他栾青山做些什么盘算,都只是徒劳而已。”

    “这我懂!”彭虎满脸横肉,狞笑道:“他栾青山螳螂捕蝉,怎料咱们计都大人黄雀在后,皆是为咱们做嫁衣裳。”

    “走——!”飘摇素腰一扭,爽利地转身。

    彭虎愕然问道:“都四更天了,还要去哪儿?”

    飘摇媚若无骨,娇滴滴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给咱们大人报喜去咯——”

    彭虎虎背熊腰,拍手大笑道:“对!报喜去!”

    言毕,率领身后手下疾赶而去,生怕在谀媚讨好计都方面,落了飘摇后方。

    ......

    奇径微道,庭院花木幽深处,陈朞的目光正跟秦寰宇的目光重叠在一起,汇聚在秦寰宇手中拈着的那朵嫣红色美人蕉上面。

    花蕊似烛,花瓣似红莲映水,红得耀眼。

    在陈朞又依次听完秦寰宇讲述过揽月坠入朝暮井后被避水珠救起,以及九江烨城外乱葬岗的经历以后,不觉惊愕道:“如此说来,紫泥海的龙鱼一族尚有后人,就是墉城西郊弱水庵里那个叫做阿宁的孩子。”

    秦寰宇漠然提醒道:“他可不是孩子,仅是形似而已。”

    陈朞苦笑道:“也对。不过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真有剖丹一说。内丹可不比外丹可以任意转移倒手,先不说剖丹操刀之人的医术,就是那被剖丹人所承受的痛楚,听听便令人生畏。”

    秦寰宇涩然一笑,垂眸说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

    陈朞叹息道:“没错。当年紫泥海血流漂杵,若是我的族人亲眷受此屠戮,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唉,我懂你的意思了——阿宁应该是趁百派齐集之时,混进学宫来趁机一网打尽,报当年紫泥海和流落弱水庵之仇。那伙人虽算不得光明正大的开阔之人,但也算不得放辟邪侈,至多就是个谲而不正、暗度陈仓的旁门左道。”

    “嗯。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可视同友人。”

    陈朞认同道:“难怪你会说那伙人非敌亦非友,是敌又是友。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栾青山打死也不会想到当年龙鱼一族尚有人幸存,犹如纵虎出柙,击其不意,?华派必食其果。”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因果非小可;禅言真语莫看轻,万物万象终有安排。

    如果秦寰宇所料无误的话,?华派就是在养虎自毙。

    只要能够将夜探?鼓学宫的那伙人利用得宜,反而能成为钳制住?华等门派的一股力量,令这两方各呈犄角,阆风便可趁机逃脱栾青山的掌控,实乃自天而降的意外之喜。

    秦寰宇叮嘱道:“这两股势力不可共存,却也皆不可小觑。即便是要接力打力,还是要提防?华派树大根深,根结盘踞。”

    陈朞凛然道:“放心,必会慎重从事。”

    “月儿她就托付给你了。”

    “不需你喋喋不休,看顾好自己的性命。”

    二人迎风向月,背影笔挺,朗朗而立,有种说不出地孤傲庄严。

    天地之气,溥畅而至,青丝长袍披拂摇缀,如丝如缎,宛若一副淡青浅赭的写意画。

    陈朞和秦寰宇共同仰视着流纱般的星河,一轮薄月藏在云纱之间穿行,这份难得的轻柔静谧似是在净化着二人纠缠纷杂的心绪,无尘无垢,一些事情渐渐变得淡灭。

    命运浮沉,不如好好享受这刀光剑影前最后的空寂。

    ......

    在这同一个夜里,殷揽月夜卧梦魇,惊悸不安。

    梦中,揽月置身在一片岩浆密布的鬼畜之地,残肢断体的尸块掺混在其中,汇聚成河,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泄洪一般朝向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