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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揽月,知你救人心切,可也莫要冲动。”

    “是啊。”计都借陈朞之言,讥讽道:“你既然早知我龙鱼一族血债累累,恨不得将其一一剥皮抽筋,你就不该作此无谓谏言。本大人最恨有人对我恫疑虚喝,休要天真的以为我会就此心软。”

    计都口里恶声恶气,面容却神情不定,看得出他心底摇摇,并非全然不为所动。

    殷揽月的目光始终不离计都的紫瞳,捕捉着他眼角眉梢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对其心绪分毫析厘。

    斗狠本就是一种心理之战,尤其是跟计都这等毫无血性、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斗狠,无异于刀头舐血,背水一搏。

    揽月锐利凛然地盯着计都,一狠二狠,学着计都的模样狠愎自用道:“栾青山和栾首阳死不足惜,你想为紫泥海中亡魂以血洗血的报仇之心天可怜见,但就算你尽数剿灭了?华门下,槐月也活不过来。”

    计都挑剔地打量着揽月,面容忧郁迟滞,冷厉道:“留下你的性命,你可能保槐月死而复苏?”

    “不能。但我可以竭力一试。”

    揽月口实心虚,连师父云牙子都未能企及之事,在她看来同样荒诞离奇,之所以如此口不应心,也是无奈之下权益敷衍之言,只看计都肯不肯信。

    计都审视猜忌的眼睛不断扫过揽月面庞,疑信参半,足可见揽月所言在理,动中窾要。

    如此看来,揽月便有了几分把握,看来再需顶门一针。

    揽月反眉一皱,计上心来:“你且深思熟虑一番,是要一垛无用的残尸败蜕,还是要一个生意盎然的槐月。”

    计都瞋目切齿,咆哮道:“他们这等猪狗不食其余的禽兽之辈,自该被焚尸扬灰!留他何益!”

    “没错!这等人外君子而中小人,故而你更该想清楚些,用他们的性命去换槐月的性命,可值得?”

    计都瞳孔微微一缩,眸色涣散,多疑诡邪的意识肉眼可辨地松动起来。

    揽月不禁暗暗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真是后怕没能将计都说服,百派便要藏身在此,化为尸骨堆垛,黄土垄头。

    在这喘息之间,又听计都阴冷说道:“莫怪本大人没有提醒你,百派尽中枉思佞之毒,即便本大人不令手下动手,恐怕栾青山这等斗筲之辈也是不会拿出解药来的。”

    “呵呵呵呵呵呵——没错——没错——”

    恰在此时,槁形衰微的栾青山发出一声冷笑,眯着眼睛恶狠狠道:“没错,就算本掌门身中尸毒不得解,也得让百派千条性命灰躯糜骨来给我殉葬!你们一个一个,谁都别想忝颜偷生......”

    “去你的——!”

    江淮第一个脱缰上前狠狠给了栾青山一脚,痛骂道:“就是你——恶积祸盈,罪大恶极!为了雄霸江湖,有意摇唇鼓喙,衅起萧墙,害得百派分崩离析,一盘散沙。现在还自相疑戮,祸及我等无辜之人,亏你也以名门大派自居,真是恬不知愧——”

    栾青山依旧傲气不减,奚落驳斥道:“呸——!别人也许还能同本掌门说教一二,可你不配。论及道貌凛然你江淮又何尝落过下风,别以为你如今是洪涯派的掌门,就没人知道你掌门之位是如何得来的,你发妻娄嫄又是如何在火中殒命的......”

    “啐!仰你鼻息,看你脸色,日日憋屈在你手下千随百顺,早已恨入心髓——”

    江淮摇晃支撑着身体,收膝提腿,恨得牙根痒痒,无论如何也要上前践踏碾压一番,以泄藏怒已久的宿怨。

    新仇旧怨盈涂难抒,乔、谭等几位掌门亦同样负诟忍尤已久,积愤不泯。

    几位掌门亦用尽浑身之力朝着栾青山挺身扑去,如市井泼妇殴公骂婆一般,丧心病狂地撕扯着栾青山的手臂外袍,当众谩骂道:“猪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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