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师父他也已经知晓了㠉华派遭受灭顶之灾之事?”

    “那是自然的。丹阳殿距离韶华宫如此之近,你爹爹同他又是心腹之交,贯不会有意隐瞒。”

    “那......”揽月忧心问道:“那师父他可有哀伤难过?”

    姏婆是个心直口快的,不假思索道:“他伤心难过个甚?难不成忘却了他弟弟栾首阳是如何非议诟病的了?要老婆子我说,㠉华派就该扫穴犁庭,直捣㠉㠓山才好!”

    揽月面露淡淡哀伤,虽说她知姏婆是在为自己的师父云牙子鸣不平,但当忿言出口时,揽月不禁会因牵连了程绯绯和栾澈等无辜之人而心怀歉疚。

    如果自己一个身在㠉华派外之人闻之,心都尚且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那么对有卵翼之恩的师父而言,岂不是更加残忍。

    揽月腹中翻腾,很想提醒姏婆一声,语言切勿刺人骨髓。

    若在师父云牙子面前务必要口下留情才好,但又心知姏婆素来是个嘴硬心软、公允刚直的,秉性怕也是转变不了,于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涩。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伤人以言,甚于刀剑。

    但㠉华派不知常,妄作凶,说起来终归也是他自己心存歹意,一意孤行所致。

    揽月愁眉不展,无论是秦寰宇和血珠之事,又或是㠉华派和云牙子之事,皆令她牵心挂肚。

    无情的风,透肌蚀骨;时风时浪,却似若迷航。

    天地转,光阴迫,事不宜迟,她已不可再在清露霏微耽搁。

    揽月回首对英招交代道:“英招,你且跟随姏婆在清露霏微稍作休憩,我有些急事要去丹阳殿走上一遭。”

    姏婆吃惊道:“你要去寻栾老头子?小姐一朝返家,还没来得及回宫舍里面休憩一番,反劳为逸,便要去那闲居无聊的老头儿那里?”

    瞧得出,姏婆失落不舍,眼里流淌着温柔的深情。

    灾祸相距极近,大事当前,揽月也只能狠心绝情,硬是将英招留给了姏婆,自己独自向南边的丹阳殿行去。

    姏婆穿过桂海追出好远,望着揽月的身影离去,不舍地在身后喊道:“小姐啊,究竟是何急事,可要老身随你同去?”

    揽月目光坚毅,不露神色的神秘一笑,对着身后轻轻摆了摆手。

    姏婆心下一坠,一股不祥之感莫名而生。

    这把年岁,阅人多矣,久经世故的经验告诉她,静水深流。

    河床越深,水面越平静,实则水下暗流涌动,越是容易遇上险滩和暗流,一个不当心便会有船覆人亡之危。

    可她一个浑俗和光的老婆子又能为揽月做些什么呢?

    好像除了屏声敛气的等待,也别无他法。

    姏婆若有所失,心像被数万跟钢针插着。

    当正她为自己的不中用而怅然失意时,却见前方揽月突然顿足转身,郑重其辞地托付道:“姏婆婆,月儿还有一事要拜托你。”

    “小姐......”姏婆眼里带着些许希冀,不知自己还有何处能给予揽月帮助的地方:“小姐请讲。”

    “姏婆婆,月儿回到阆风山之事还请你暂对爹爹保密。”

    姏婆听得身子一怔,全然无所预料,一脸茫然道:“可是小姐,殷掌门一向最是牵挂小姐的。小姐下山以来,殷掌门时常坐立不宁,如今小姐平安归来,难道不该最先向殷掌门相告平安的吗?”

    揽月长睫低垂,沉默不语,面容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青灰之色。

    “这是怎么?”

    姏婆望之面色冷峻肃然,不像是玩笑之词,二人之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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