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的嘴唇煞白,抑制不住地抖动,却只能愣着两只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醉汉逼近自己,心沉地如同灌满了冷铅一般。

    「好美的姑娘啊,你是环采阁的姑娘,还是燕春楼的姑娘?」

    最前面的男人尤其猥琐龌龊,尖嘴猴腮的表情不堪入目,他挤眉弄眼地再次伸手去抓岑长生。

    「呀啊啊——」

    岑长生已经退无可退,腹背受敌,她双手抱着头,紧闭着眼睛在心中呼唤着老天爷的庇佑。

    「哇呜呜——哇哇!!!」

    面前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那呼声歇斯底里,惊恐至极。

    「大爷,大爷饶命!」

    紧接着,岑长生听到身边的醉醺醺的男人们纷纷跪地求饶的声音,听那声音惊恐万状,破胆寒心。

    岑长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试探着微微张开眼睛,但眼前的情景目眐心骇,只见之前逼近自己的男人脖颈上正抵着一柄明晃晃的剑。

    持剑之人背对着她,将岑长生遮挡在自己的身后。

    从背影可见,那是一个英武挺拔的男人,白衣黑发,身着一袭软银缂丝外袍,袍面之上以白银丝线织就着华美的图案,内敛低调又不过分奢华,总之不显不露,圣洁而庄严,看起来像是某个富家公子。

    而他手里的那柄剑在月光下明明赫赫,通映在手,剑身幻化着奇光异彩,其上还嵌着两个明晃晃的字「棠溪」。

    岑长生的目光完全被这柄霜白色的剑给吸引过去,甚至忘却了自己正身处的险境,她虽不知来者何人,但看着他坚实的背影,就莫名有一种熟悉的安心之感。

    棠溪剑的主人冰冷孤傲,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肃杀之气,射出的冷眸似乎要将面前的猥琐之人生剥活剐。

    那几个顽皮赖骨的酒鬼已经吓得清醒了许多,细溜溜的眉毛激烈地抖动起来,脸吓得犹如一张黄纸,没有一点血色。

    「大侠饶命,好汉宽谅啊!我等几人只是喝多了,误以为小妹妹迷踪失路,故而上前来问问......聊表,聊表关切之情,仅,仅此而已......」

    世人从来畏强凌弱,柔茹刚吐,这几个恶叉白赖的无赖也没能逃出人性的规则,已全然没有了先前放泼撒豪的霸道,变得温顺谀媚,极尽取悦和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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