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安静。

    某个刚被石灰水抹完身体的伤员呻吟着骂:“你说谁鬼叫?”

    何根生脸上表情苦涩,叮嘱旁边的民兵戴好口罩,提高声音:“都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连个医生都没有,你这地方是个狗屁的医院”

    何根生掏出锋利的手术刀,将掉落的绷带捡起来:“我帮你做个手术?”

    想到那位拿指头抠弹头,用锯子锯骨头,伤员眼皮抖了两抖:“算你狠!”

    何根生并没有放弃,转头对两战士摆了摆头:“他的伤口需要缝合.”

    “哎呀,何根生你狗日的敢动手,老子”伤员原本有伤,伤口又沾上毒气,正要放狠话,两胳膊被战友按住,立即怪叫改口:“老子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姓何的,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何医生,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啊何根生,老咒你你生个儿子没屁.眼儿”

    何根生淡淡答了一句:“没屁.眼儿我给我儿子装一个.”

    “哎哟啊,姓何的,老子跟你没完”

    何根生用手术刀快速两刀将伤口两边化脓腐肉切除,跟着倒酒精.

    “啊”伤员痛得恨不得能晕过去

    旁边的战士们并没有太大反应,一位即将上手术台的战士撇嘴:“不就是割块肉么,大呼小叫丢九营的脸”

    何根生快速缝合伤口,也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做完这台小手术仅一分钟不到。

    麻利地用绷带包扎打了漂亮的蝴蝶结转头:“下一个.”

    除了用石灰水给所有人消毒,还要给原本有伤口的战士清除伤口腐肉

    何根生似乎是一台机器,一直没有停歇过

    现在的九营其实应该叫自一团警卫营,虽然自一团都换了主。

    有一个不靠谱的营长,番号也一直没改回来。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战士们仍然自称九营。

    重伤员手术包扎后,直接留在当地老百姓家地窖中养伤。

    在九营,没有什么不抛弃不放弃的说法。

    与鬼子生死战斗中,牺牲后只是在花名册上名字下边划了一道横线。

    似乎,并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生前的事迹。

    在九营,战士们因为连长的冷酷,跟着冷酷。

    人死鸟朝天,十八后又是一条好汉.呃.这话是罗富贵说的。

    罗富贵此时正趴在炮楼北边青纱帐两边的战壕中。

    手中拿着一去高梁杆,狠狠地啃掉一截叭哒叭哒咀嚼。

    要说情绪起伏最大的,那当属罗富贵。

    在独立团一扫一大片的机枪打得除了满仓外他能算.第三。

    南边兄弟部队再次进攻占了便宜就撤。

    说是阵地战,实际上仍然打成了游击战。

    只不过,方式与以往大有不同。

    看着青纱帐外的炮楼发呆,那些汽车真他姥姥的是好东西。

    这小鬼子将汽车停在咱的地盘上,不收他的费不算完,让他开着汽车来,光屁股回去.

    鬼子阵地炮声再次归于平静。

    只有不甘心被阴死了同伴的鬼子机枪组,仍然在往南边青纱帐中持续射击。

    硝烟并没完全散去。

    大石熊二郞看着阳光照耀着的白鱼鳞天空,八路军竟然敢对天下无敌的皇军发动反攻,这是想翻天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