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月白色圆领锦袍,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味十分熟悉。

    “花心,”陆云舟俯下身来,捉住她的手腕摸起脉来,“让我看看。”

    朱影起初以为是做梦,接着见他抓自己的手吓得瞳孔迅速收缩,大咳了一声问道,“玉柳!他……他怎么进来的?!”

    玉柳低着头没答话。这件事自己没有跟郡主商量,可那种情况下,自然是以郡主的生机为重。

    “你别怪她。”陆云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摸完了脉又捉住她的手,“这风寒可大可小,你别大意了。”

    “我没事!”朱影急忙收回手,又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有些暗,像是已经到了傍晚,“你快走吧,一会儿要传饭了。”

    她的意思是稍后就会有人进来,到时就会发现陆云舟。

    “怕他们做什么?”陆云舟脸上蒙着一层白色的薄纱面巾,一双眸子温和深邃,淡淡笑容若隐若现。

    “我不想节外生枝。”朱影瞪了一眼旁边的垂首侍立的女子,“玉柳,你带他出去!”

    “你自己也是医者,难道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陆云舟若无其事地在她身旁坐下,“我若是晚来几天,你哪里还有命?”

    朱影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可也没想到那么严重,何况今天见到楚莫后,她的精神也好多了。

    “玉柳,你没听见吗?带他出去,别让他在这儿危言耸听!”她见陆云舟在睡榻上坐下了,便着急起身,没想到两眼一黑,居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银白色的广袖在背后搀了她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须臾,朱影稍稍回过神来,扶着睡榻边的扶手勉强坐起,“刚才明明觉得精神好些了。”

    “回光返照。你看似是退了热,却是……心脉已断。”陆云舟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我料想你前几日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心如死灰吧。”

    “门主,你救救郡主!”玉柳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郡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每日里说的话都像交代后事一般。”

    前几日朱影是怎么度日的,她最清楚不过了。

    “你还敢说!”陆云舟眸中怒容一闪而过,转头对着玉柳斥道,“早就让你们离开沧州,你却抗命。她病得这样重,怎么耽搁许久才给我传信?”

    玉柳心里也很委屈,郡主自己也是医者,又忌讳自己与门主联系,若不是到了最后关头,她怎么敢联系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