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已经可以不用再扎针了。

    朱影正望着马车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回头看见楚亦又在脱上衣,便伸手拦住他道,“你已经好了,今天开始不用施针了,药也不用吃了。”

    “可我觉得还是差一点啊,扎一下比较舒服。”楚亦笑着说完,又褪去了上衣。

    朱影看着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忽觉目眩,心想要不就继续扎吧,还能趁机揩一下油什么的,便伸手去拿装针灸的布袋子,“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醒的有点多,很久不见楚莫了。”

    “楚莫害羞啊,他不敢见你。”楚亦看上去很是开心,得意地道,“我不一样,我喜欢坐马车,也喜欢看你……”

    “你这几天也不看卷宗,只顾着吃喝聊天,马上就要到睦城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朱影几针下去,他手臂和肩膀就已经麻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楚莫吗?”楚亦语气十分轻松,他早就想好了,吃喝玩乐他来,办案子就让楚莫上,“那个案子啊,说起来,还有个老熟人呢。”

    “啊?”朱影吓得手一抖,不知怎么就想起陆云舟了。

    “你别抖啊,别把我的肺给扎破了。”楚亦扬了扬眉道,瞥了她一眼道,“就是那个秦贞,秦侍郎,他……他就是那个曾经和宋珍有过婚约的吏部侍郎啊!”

    朱影这才想起鸿十说过,楚亦失踪之后,宋珍曾经要给一位才貌双全的吏部侍郎作续弦。

    “就是那个才貌双全的侍郎?”朱影诧异道。

    “是不是才貌双全我不知道,反正是挺倒霉的。”楚亦耸了耸眉。他现在手臂不能动,只能用脸上的表情显示心情了,“二十多岁妻子就过世,三十多岁父母又过世了。”

    “这些楚莫怎么没说过?他为什么没告诉过我,秦贞曾经和宋珍有婚约?”朱影靠着马车壁歇了一会儿,待麻醉的效力开始发挥了就开始收针。

    “他不好意思说吧。”收完了针,楚亦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肩膀,发现脖子也能动了,便低头靠近她的耳边意味深长地道,“他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呢!”

    朱影忽然想起以前的老师曾经告诫她,不要经常和深井冰说话,尤其是高智商的深井冰,那是很危险的事。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沉默的羔羊》里面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连忙后缩脖颈,警惕地看了楚亦一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信?”楚亦诡异地一笑,刚要往下说,就被打断了。

    “不听不听,我不听!”朱影连忙后退,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