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念。

    反正羽清玄等了七年,都没有对自己动手。

    一时半刻,应当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压下内心复杂心绪,陆沉复又开始打坐练功。

    呼吸之间,犹如风箱拉动,发出“呼哧”声响。

    ……

    ……

    “圣君自幼就展露不凡,心思灵动,内敛暗藏,善于观察入微,洞彻人心,燕阀大族众多子弟无一人能与之比拟。”

    “余曾听说一则趣事,说是大业末年的华荣府,有一地名为河间坊,乃是销金洒银之所,寻花问柳之处。”

    “圣君心性坚毅,不耽于玩乐。”

    “只是,其有一族兄,名为燕平昭,平素就喜好熬鹰斗犬,骰子押宝等纨绔之事。”

    “惜运气不佳,赌术奇烂,屡屡下注皆血本无归。”

    “故而央求圣君,为其补救。”

    “圣君念在同族情分,遂答应之。”

    “于一日晌午,只身入得河间坊,稳坐赌台,面不改色,连胜三十二把,轻取十万两纹银。”

    “更出言道:‘绿林道的豪杰,江湖上的好汉,莫非无一人可胜过我么’!”

    “坊间赌客足有数百人,皆为圣君胆气所慑,满堂俱寂,不敢出声。”

    羽清玄抬手合上札记,嘴角微翘道:

    “年仅七岁,独坐赌坊,方寸之间,只手翻弄,豪取十万两白银……自古以来,非常人才能行非常事!”

    “圣君之才情,于幼年就已经显露无疑了!”

    暖阁之内,婢女雪茶一边替换着香炉里的沉画木,一边问道:

    “宫主反复把那本圣君札记看了许多遍,难道不会腻么?”

    羽清玄眸光深邃,起身踱步,一袭红衣拖行于地。

    她眺望着暖阁之外,云海翻滚,罡风卷动,淡淡道:

    “天命宫开山立宗以来,排名第一的,无疑是公认气运最烈,根骨最上者的初代祖师。”

    “当时乌北一域拢共只有三门正道之法,祖师能独得其一,实在叫人钦佩。”

    “其次,便是天命宫的中兴之主,亲手摘掉‘魔教’名头的圣君了。”

    “可说一句大逆不道之言,本座觉得圣君远胜于祖师。”

    雪茶吐了吐舌头,低垂脑袋。

    这种话。

    宫主能讲。

    她却不能听。

    更不能记在心里。

    “祖师一生之经历,无非靠着气运浓烈四字。”

    “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凡遭劫后,必有奇遇。”

    “故而,祖师才以‘天命’为名,彰显自己。”

    “可圣君不同,他自降生起就是天妒之人,背负‘二十八大限’的恶毒血誓。”

    “七岁那年遭逢大变,满门被灭,浪迹于江湖。”

    “一生颠沛流离,难有安稳日子。”

    “十二岁斗平天,十四岁灭门阀,十七岁闯东都!二十一岁武林称雄!二十四岁天下无敌!”

    “当世最为璀璨的将星,最为生猛的豪强,最为出众的枭雄……皆被他一人压服。”

    “这等风采,叫人如何不仰慕。”

    羽清玄顿了一顿,眼中升起憧憬之色。

    “武道之上,圣君更是有惊世之才!”

    “世人参悟武学,纵然天资横溢,也不会选择太多,生怕走火入魔。”

    “可圣君偏反其道而行之,立志学尽天下武功,博采众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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