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张记宽翻了个白眼,双手插袖,闭目养神,可苏桃紧跟着就跑了过来,低头摆弄衣角,道,“我和周伯伯说好了,他会把你们送到梦州的,不过你们要付给他五两银子,对不起啊。”

    李安生心中一酸,连忙道,“五两银子已经很公道很公道了,那位周伯伯的船在哪呢,我们得赶快上船付钱,免得呆会他老人家再反悔了,还上哪去捡这么大的便宜去?”

    苏桃闻言双眼一亮,抬起了小脑袋,笑眯眯道,“在那呢,周伯伯人很好,他不会变卦的,你们快过去吧,到了梦州记得让周伯伯给我带个话啊。”

    李安生有模有样地拱了个手,道,“一定会的,那我们先告辞了哦苏姑娘,师兄,走了。”

    一身布衣的苏桃冲两人眨眨眼,伸了个懒腰,转身踏着小碎步离开,布影悠悠,似乎是将将卸下一件担子,轻松得很。

    苏桃口中的周伯是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的髯发都变成了雪白,却是精神得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手里也拿着个铜烟锅,说话间就嘬吧上两口。

    上船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船在江中泊着,上船时需要跳一下,虽然距离很近,但难免会沾碰到一些水,终究有一脚之宽是触得到碧绿江水的,坏就坏在了这,张记宽心生怯意,不敢往下跳,唯恐踩空掉入水中,李安生哭笑不得道,“没事师兄,大胆点,跳过来就行。”

    张记宽辩解道,“我不是不敢跳,我是觉得,觉得,觉得……”

    李安生看着面红耳赤的粗衣少年,干脆道,“你要是不上来的话我们就只能坐马车去梦州了,你是想被那些坎坷不平的山路颠簸个半死,还是想安安稳稳地到达梦州?”

    张记宽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奋力一跳,平安无事地落在了甲板上,只是有些面色苍白,气息微喘。

    老人抽完一袋烟叶,又填满一袋,“我们再待会儿就开船,娃儿们不急吧?”

    李安生把包袱解了下来,从中掏出十两散银,道,“没事老先生,时候还早着呢,这是船钱。”

    老人呵呵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道,“叫我周老头就行,用不了这么多,一半就够了。”

    李安生把银绽放在老人手中,道,“多的那五两银子,还麻烦老先生帮忙带给苏桃,她的钱不多的。”

    老人一愣,停止了抽动,白烟缓缓飘散,“你看到了?”

    李安生笑道,“没有,不过晚辈想,从这到梦州怎么也不可能只要五两银子吧,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安生,又吧嗒吧嗒抽了起来,“不假,苏丫头老实,对朋友不遗余力,这钱我就先替她收着吧。”

    李安生坐在了船舱內,眯起眼,老人推辞就收下了钱,他很开心,少年像是想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胜比,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开怀道,“多谢老先生。”

    周姓老人穿着一件黄马褂,两三个布扣全都张开着,唯敬江水和自由,满头白发莽莽苍苍,苦经风霜,老人抽完一锅烟后就把烟袋打了个结,绑在了腰间绒绳上,扯起自制的油布船帆,用力一挥,长喊道,“开船咯~”

    老人划动船桨,载动一江绿水,乌篷船徐徐前行。

    李安生在乌篷船上站桩走剑,与满树春蚕共享东风。

    在紫然江上李安生见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在九曲流那次,少年郎曾亲眼看到有位落魄书生对着一本红色厚书念念叨叨,不可思议的是在书生嘟嘟囔囔大约吐干净了心中的不快,酩酊睡去后,那本厚书居然开口吐出人言,“睡吧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这让李安生和黑猫趴在船舷上看了半天,大眼瞪小眼,一脸乡下人的样子,也不嫌生杨木硌得胳膊疼。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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