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学可生就斗胆直说了。”汤恩伯小声道,“眼下河南虽说没有发生大面积的饥荒,但是无论民间,还是军中,粮食供给很紧张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为了稳定粮价,避免出现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不法行为,学生就斗胆给河南各大城市的粮商下达了指令,勒令他们以规定范围之内的价格出售粮食。”

    顿了顿,汤恩伯又接着说:“但是粮商手中的存粮终究是数量有限,由于利润微薄,粮商也不愿意到外省买粮,所以时间一长就难免出现出现大规模的闭店潮,最终就会酿成人为的粮荒,所以学生斗胆从储备的军粮中拿出一部分来售卖,以稳定行市。”

    一听这话,常凯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倒卖军粮从中牟利,但是汤恩伯愣能说成是为了稳定行市,避免出现人为的粮荒。

    不过常凯申对此并不以为意,他觉得只要不是太过分,一定程度的贪腐是可容忍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绝对意义的清廉是不可取的。

    当下常凯申说道:“恩伯此举乃老成谋国之举,并无任何不妥当之处。”

    “可是,可是……”汤恩伯小声说道,“云飞也不知是对学生存在什么误解的缘故,还是为人蒙蔽,居然把学生此举当成勾结粮商大肆倒卖军粮,不仅将奉命行事的89师军需处长商天良给枪毙了,还把荥阳城内的粮商都给抓了,据说还要搞什么公审,还要没收荥阳城内所有粮商的资产,这真是……”

    “有这种事情?”常凯申闻言便一愣。

    心说楚云飞这愣头青还真会给我惹事。

    汤恩伯又说道:“云飞的军事能力那是没得说,学生也是十分佩服的,这次校长把他调到十三军出任89师的师长,学生也是举双手欢迎,心想着我们一战区有了这一员虎将,就可以跟重田德松掰一掰手腕,可是学生没有想到会出这个事。”

    顿了顿,汤恩伯又说道:“学生该如何处置,请校长示下。”

    常凯申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调查清楚了再电告你怎么处置,眼下正值国难当头,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寒了像云飞这些战将的心,你明白吗?”

    “学生明白。”汤恩伯欣然说道,“学生知道,云飞其实也是一片热忱。”

    “明白就好。”常凯申摆摆手说,“恩伯你先回去吧,回头我会问清楚的。”

    打发走了汤恩伯,常凯申又给侍三组打电话,让唐纵直接给89师发电报,结果唐纵却先一步来到他的书房。

    “校长,89师发来急电。”唐纵一脸恭敬的道。

    “云飞的电报?”常凯申愣了愣,反应挺快啊。

    汤恩伯刚告完状,楚云飞的自诉电也跟着打了?

    常凯申感觉有一点心累,摆手道:“乃建你说吧,云飞在电报上怎么说的?”

    唐纵道:“校长,云飞在电报上说,89师的军需处长商天良和荥阳城内的那些粮商做得实在太过份,给89师官兵定的口粮定额只有每人每天二两米,那粥稀得都能照出人影,弟兄们吃不饱,连站队列的力气都没有啊。”

    “什么?”常凯申的脸色当即垮下来。

    常凯申可以容忍一定程度的贪腐行为,但是像商天良这么干那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的底线是至少要让官兵能够勉强填饱肚子,89师可是中央军啊,连中央军的官兵都只能喝照出人影的稀粥,那么其他的地方部队呢?

    这样的军队,又能保持几分战斗力呢?

    这也就难怪,国军的部队在战场上总是一触即溃。

    常凯申感觉自己已经发现国军战斗力低下的原因,不过发现归发现,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加以整治。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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