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牛车上,一双如水的眼波躲在帷幕后注视着他。陈冲思念的情感顿时褪去,涌上心头的是另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情感,他走至车前,摸住妻子的手,笑问说:“怎么不到屋中去坐?云长他们不在吗?”

    蔡琰握住陈冲的手,一眼便瞅见他的断指,不禁落下泪来,摩挲着他断指处,哀声埋怨他说:“离家两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陈群直条条地站在一旁,对蔡琰笑说:“族兄现在尚还健在,嫂子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何况只要有嫂子在,族兄也就自爱了。”

    陈冲被挤兑得说不出话,但他也确实不知说何是好,只能拉着蔡琰的细手慢步下车,又轻声说:“还是先到府中去吧。”

    他正要与家人回屋,却又见前方一阵喧嚷,原来是一行人从府内走来,领头的使者是一青年,做侍中打扮,陈冲觉得眼熟,打量半日恍然道:“这不是坚寿吗?”

    此人是皇甫嵩的独子皇甫坚寿,他先对蔡琰行礼,随后对陈冲腼腆笑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他说完从随从手中取出诏书,改换神情,对陈冲肃然说:“但我仍要恭喜龙首,此次朝廷对龙首委以州牧重任,龙首莫要让天下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