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自泰山群山中缓步走出,行迹极为隐蔽。围城的汉军虽说也有提防,但时日一长,北方迟迟没有动静,这让他们多少也有些松懈,这才让管亥顺利占领肥城。

    既然占据了肥城,想必刘备也得到了消息。管亥虽不知他会如何反应,但几年征战下来,他更知道战事从速的重要,当日便领军万人大踏步向南。

    前将军何仪见管亥舍山林而行大道,颇有些奇怪,问他道:“大司马不是说要出行从密吗?何故走大道?如此大张旗鼓,如何能够出奇不意?”

    管亥不耐烦地答说:“敌军在山脚设有大营,我军又已占领肥城,哪里还有什么出奇可言?当下之急,只有速攻罢了!”

    在本地向导的引领下,他们自三角山侧划过一条弧线,从狼尾山和五埠岭中间穿了过去,这时候,士卒们路过一条小溪。他们便在此处停了少许,把水壶灌满了水,又吃了些干粮,在这短暂的当口,管亥又派出一队斥候,再去确认山营汉军的动向。他们和敌营相距已不到二十里了。斥候来去极快,两刻钟便回来说,贼军正在整肃营垒,做大战准备,但人数布置大体都没有变化。

    管亥大喜道:“好!伪朝的援军还没到!这正是我军的机会!”

    于是继续进军,他们于午时左右到达山脚,一个拐弯,正好看见汉军在营垒前抛洒铁蒺梨。双方相距不过一里,管亥当即高声下令,吹响号声,令全军勐攻。

    第一波面临的攻势与伤亡是最大的,但他身边的亲随骁将如王雷公、李飞燕、杨白雀、郭大贤、杜浮云等人,都身披厚甲手持斫刀,不顾敌军的箭雨与地上的铁刺,如钢铁般冲了上去。而那些披甲较薄的士卒,就跟着前人闯开的道路,如洪流般涌了上去。

    这个时候,天气稍有些变化,忽然在西边又有东风刮过来,狂风呼啸,将山营汉军的袖袍漫卷,很多直面更苍军的汉军士卒根本无法勾弦开弓。齐人趁势越过箭围,冲到营寨的鹿角前,与汉军贴身肉搏,展开血战。

    王雷公冲得最前,他自恃甲厚体勇,便顶着汉军的长矟冲撞鹿角,很快将一处栅栏推倒。左右还没来得及跟上,他已然一往无前地又冲杀到汉军人堆中乱砍。身中数十创而浑然不觉,依旧继续砍杀。他一连砍倒了二十余个人,这个时候,鲜血已经顺着铠甲从他的戎衣里浸出来,一片血红。他摇摇晃晃了几下,朝着四周胡乱挥舞了几下斫刀,才慢慢坐倒了下去。

    但这已给后来人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李飞燕和杜浮云紧跟着冲进营垒里,将山营的口子逐渐撕扯大,越来越多的更苍军突破鹿角,眼看汉军就要不支崩溃了。但这时候,前锋的杜浮云被人刺穿了左腿,跌落在地上。他看见汉军蜂拥围上,知道不能免死,对敌骂道:“快点动手,我只求速死!”汉军用槊乱刺,浮云挥手格挡又杀了几人,很快气绝身亡。

    狂风之中,山营西面的缺口越来越大,汉军抵挡不住,四散奔走。

    王雷公被救下来后,才发现他身上中了十余槊,鲜血从创洞穿出,血肉粘连在戎衣上,根本无法解开。管亥得知他命不久矣,连忙过来看望他,见到雷公时,他面色苍白,似乎浑身的血都要流干了,孰料雷公此时还有力气,他一下拉住管亥的手,哑着嗓子说:“快,快,给我唱《太平经》,我要去见大良贤师了。”

    几个军左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流下泪来,跪在旁边,他们说:“《太平经》数十万言,唱哪一段呢?”雷公已处于弥留之际,说不出来了。

    有人便唱经道:“请问天之三光,何故时蚀邪?”“是天地之大怒,天地战斗不和,其验见效于日月星辰。然亦可蚀,亦可不蚀,咎在阴阳气战斗。”“何故战斗乎?”“阴阳相践,递诤胜负。本当相爱,何反相害耶?”

    又为其念道名发愿:“解子过于天地,复返自然,灵往化道。”

    念完,王雷公已然咽气了。王雷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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