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等战事结束,我一定以民为本,整顿吏治,安抚百姓。”

    说到这,他拍拍孔贞的肩膀,回头走到随行的百姓里,对他们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远道而来,都进去歇息歇息罢!我们军中正在炊饭,大家吃完这顿饭,在军中歇息一晚,明日回家不迟!”

    欢呼中,前面的人群里,忽有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倒在地上。他摸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刘备发现不对,连忙走上去,双手要去扶他。这老人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寒光。孔贞在身后看得真切,大叫道:“校尉小心!”

    那老人一跃而起,他须发也全白了,刚才也象个颓唐已极的寻常老者,此时却须发戟张,哪里还有半分苍老之态?右手已拔出了藏在胸口的短刀,一刀向刘备脖颈间刺去。

    这柄刀如石墨一般黑,一看就知道涂了许多毒,恐怕只要割出一条口子,他就会立即毙命。刘备浑然没料到会有袭击,他此时想去拿腰间的中兴剑,可眼见已来不及了,他甚至能闻到那黑色刀锋上毒药的恶臭。

    完了吧。刘备心头一凉,只听得孔贞大叫道:“校尉!”他跟在刘备身后两丈的地方,人像流星一般,瞬间扑了上去,几乎已超越了人的极限,短刀几乎已经到刘备的面目,只听得一声巨响,刘备被孔贞侧推在地,而孔贞替刘备受了那一刀。

    那刺客见这势在必得的一刀都已失手,惊慌失措,人一跃而起,就往身后的人群中钻去。营门的侍卫们见状大惊,纷纷涌上前去,将刘备团团围住。又有一部分人大声呵斥着人群,让他们不要乱动。

    刘备站起来,不去看此刻,奋力将那些侍卫扒开,去找倒在地上的孔贞。他看见孔贞一只手握着毒刀,颓然地躺在地上,胸口起起伏伏隐隐有血水流出来,嘴唇已经有些发白了,他的眼睛在追索着人群,也和刘备的目光对上了。

    “易生!”

    刘备大声叫着,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又一把将他抱起。孔贞看着他,手中的毒刀微微发颤,他问道:“校尉,你没事吧……”

    刘备遥顾四周,大声道:“医官!医官!快来给他疗伤!”

    如果在此时用这把刀划向刘备,刘备全无防备,无论有多少侍卫,他也必死无疑。孔贞将毒刀握在手里,缓缓地动着,他好像看见了死去父母的赞许眼神,还有妻儿的荣华富贵。

    但他的手被刘备的胸膛压住了,他一时难以动作,孔贞觉得自己的气力正在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如果再不加紧,只怕连拔刀的力气的也没有了。好在刘备仍是抱着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转着这个念头。

    刘备终于将他稍稍松开,打量着他的脸色,使孔贞有了些许空间。尽管力量已经减弱了许多,但孔贞知道,这刀上的毒确实厉害,只要插进少许,必然能叫刘备毒发身亡。他刚想把毒刀抬起,忽然眼前一黑,彷佛回到了杏花绽放的济枯亭,他看到很多已经死去了的人,都在对他笑,好像一切生离死别从未发生过。可忽然画面一转,他又好象看到在铁蹄下踩过的累累死尸,哭喊的百姓,以及,雪一样铺满旷野的白骨。那些哭喊在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也感到难忍的疼痛。

    他忽然问刘备:“校尉,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刘备一愣,他说:“你知道我的,我会骗谁呢?”刘备刚说完,就看见孔贞露痛苦的神态渐渐平复,嘴唇由白转为乌黑。他快死了。刘备立刻明白过来,他大声问孔贞:“易生,你的父母妻儿在哪?我一定派人接过来,当做我的家人赡养!”

    孔贞的嘴角动了动,他小声说着,以至于刘备不得不侧耳倾听,他说:“我的双亲……都埋在濮阳的京观里,不重要了。我的妻子……在临淄,校尉,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请你撤……撤……”

    “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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