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登上望楼,往南方看去。天还未亮,南方的宇文部远在十里之外,光站在望楼上看,哪里看得见,举目所望,之间白雪上的茫茫黑影,昏冥如墨,众人都说,是君侯的错觉吧。但公孙瓒却极为笃定,他说:“我听得声响,南方必有动作!”

    他们就这么站在望楼上,一直等到天亮。清晨冷风如刀,随行的亲卫脸都麻木了,也不见南方有什么动静,就又劝公孙瓒回营,今日还需他组织合战。正当这时,公孙瓒指着南方说:“那是何人?”

    众人看过去,只见十余名赤甲骑士向此处策马奔来,他们人员虽少,但高举着一杆“汉”字大旗,这不由得令汉军中一片欢呼,士气大振。公孙瓒本打算亲自迎接,只是临出行时,公孙瓒又怀疑是鲜卑人的计策,又改让赵云前去迎接应证。等赵云骑马而出,与来人一番印证后,赵云手拿一封帛书回来说:“君侯,是段将军的人,他们带有司隶校尉的军令,特来此为我等解围。”

    “是龙首的安排?”公孙瓒连忙打开帛书,见信后有陈冲的官印与私印,这才放下心,连忙把来人迎了进来。

    来使是王允次子王盖,他一进营来,便直说来意。原来段煨得知公孙瓒进军王庭的消息,便已准备领兵汇合,哪知才点齐万余兵卒,便收到公孙瓒被围的消息。段煨深知事关幽州安危,不敢耽搁,率军自平城北上,占领了距黄石崖稍西的岱青山,又迫走了宇文莫那,这才打通了道路。如今公孙瓒可退往并州,再从平城转赴代县,返回幽州。

    得知可以安然返乡,诸将都劝公孙瓒答应下来。公孙瓒却心有不甘,他犹豫片刻,竟问王盖说:“贵部可否借我部些许粮草,如今不止我部饥寒,鲜卑狗连日苦战,也都精疲力竭了,只要你我合击此处,擒得鲜卑单于,北方哪还有战事呢?”

    王盖浑不料公孙瓒会出此言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沉默片刻,他才缓缓答道:“马邑是还有五万斛存粮,但这如何取用,却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进君侯营中,见君侯军中多病卒,如此也要继续征战吗?”

    公孙瓒说:“那王君就赶紧去问罢!我现在的兵卒自然重要,但那些抛尸此处的士卒,便白死了吗?”

    王盖无奈,只好立刻打马回去,向段煨禀告此事。段煨听闻后哭笑不得,斥责其道:“公孙伯圭是输昏了头了,你谈什么马邑义仓?军机瞬息万变,哪里能这般拖延?你不用再去了,我跟杨尚书说,让他过去。”

    陈冲极为注重此战,故而派杨会前来作为监军。段煨将此事跟杨会说过后,杨会也不敢耽搁,让令狐渊领路,率数十骑亲往公孙瓒军中。恰好在王盖走后,公孙瓒花了一日整军,才发现带来的六万大军,已只剩下四万余人,原本随他出征的骑士近三万,此时军中马已不过两万,能骑马的也不过六千了。莫说再战,就是要撑着撤回平城,恐怕都并非一件易事。故而等杨会抵达军时,他也不用再多劝说,公孙瓒同意撤军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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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轲比能也收到了宇文莫那的消息,他看着山下汉军拔营的动作,心里犹豫要不要下山追击。但看着周遭皑皑的白雪,心想不知并州来了多少援军,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对各部大人感叹道:“汉人气运未绝,勇士辈出,若要让我鲜卑兴起,非是一两战所能强求的啊!”于是也就绝了追击的心思。

    燕人们陆续走出弹汗山,接着向北走,一连走了两日,才抵达岱青山与双台山的交界处,过了山道,便是段煨部所在了。可先迎接他们的,却是山外悲号的寒风,裹着皮裘地燕人们冻得瑟瑟发抖,剩下的马匹也跟着股栗寒颤,回首他们来的路,又有千余人跟不上队伍,倒在风雪里了。

    段煨领着部将在这里等待迎接,哪怕心里早有准备,看到这股景象也不禁吃惊,赶紧让部下又加设了三十口热汤,供他们取暖饮用。

    在这里,公孙瓒部足足休整了五日,才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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