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大怒,对着前来传诏的陈群喝道:“长文,这是谁的意思?庭坚也能应允的吗?”

    陈群叹气说:“这并非是大兄的意思,是朝中对大将军此行非议甚多,若只是朝中非议都还好,大兄也能拦下来,但此次陛下也怀有不满,与大兄争论了一日,陛下寸步不让。大兄计量现下形势,只能先退再进,所以最后就不署名,令我来传此诏令。没什么法子,大将军还是先退兵吧!”

    刘备听罢,面色缓缓沉了下去,他不带感情地说:“长文先出去罢,我一个人想想。”

    他随即在帐中枯坐三个时辰,一直到夜幕深深,枭鸟高鸣的时候,他才从营帐中走出,不带起伏地对令兵说:“让姓邯郸的进来。”

    火红的灯笼引路下,邯郸修先是忐忑不安地进帐,很快又春风满面的离开,未过多久,汉军士卒皆知将归。

    余下的夜里,刘备难以入睡,他只能抽出随身携带的中兴剑,对灯火细看,剑背光亮如境,照亮刘备的双鬓,使他不禁对剑自抚,才发现两鬓已有了几根白发。

    刘备这才恍然,原来自己已然三十六了,过往的武人岁月,就像是须臾一箭穿过脑海,使他不禁感慨道:“武人身如刀剑,虽能百辟,但所用非人,亦常有竭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