矟尖捅进嘴里,另一人则是将矟尖刺入脖颈中。

    抓住老虎吃痛的机会,田丰抽出长矟,顿如飞鸟扑食一般,飞身扑到老虎背上,用矟尖斜着刺向老虎小腹。老虎吃痛不已,奋力挣扎,而另两人都奋力按住老虎的头颅,另一只手则死力地将长矟往上撬,三个伤口都腾血如注,其状十分可怖。最后,田丰腾出右手,伸进老虎嘴里,一把将血红的大舌头拽了出来,取刀割下。

    要知道老虎的舌头上长有倒刺,能把皮肉都刷下来。但田丰毫不畏惧,把血淋淋的舌头拎在手上向众人炫耀。

    围观众骑士见此情形,无不目瞪口呆。轲比能、蹋顿等人更是心悦诚服,不禁用马鞭连连叩鞍,击节叫好。轲比能对袁绍感叹道:“我见此人身量普通,谈吐文雅,还以为是使君的谋士,不料竟是个揜于啊!”揜于是鲜卑语中的猛兽,可见轲比能之惊叹。

    而河北众将也都说:“田别驾外表文质,内里却一身虎胆,怕是河南的关老虎,也有所不及吧。”袁绍浑不料让田丰出了如此风头,虽然振奋了士气,也让胡人惊叹,但他心中却暗生了几分警惕,以为如此人物,非自己能轻易驾驭。

    但他表面仍是不动声色,从腰间取出一块玉抉,娇翠欲滴,一看就是极品,他将其戴在田丰手上,笑言道:“这是我叔父次阳公(袁隗)所物,当年他成亲之时,扶风季长公以此为贺礼。今日送君,望君勉之。”

    而于此同时,一队装扮的像是汉人商旅的马队,从晋阳出发北上,沿着当年大将军卫青出塞的路线,过马邑绕道定襄,直入茫茫的云中河套草原内。这里已是鲜卑人的地界,但他们依旧向北,一路到恢弘的阴山脚下。鲜卑王庭弹汗山已在他们东南方数十里处,眼前则是翻滚着绿意与山石的大青山,积雪融化的溪流在其中流淌着,一行人就沿着阴山东南的走势,往东赶路。

    纵使是万物最繁盛的季节,这一路也显得荒凉凄清,没有任何人烟,只能偶尔听到狼群在远处对月群啸。他们便取水煮食,吃带在包裹里的腌肉干粮,还抛开路土边的洞穴,挖田鼠和蛇来吃。马匹损失了打扮,就相率搀扶着,柱杖而行,至终也没有任何怯惧之色。如此一连走了一个月,终于横穿过了整片鲜卑领土,抵达了白檀山下。他们每天都轮流上山,在山顶点燃篝火,对着南边的山林望眼欲穿,就这样又过了将近十天,终于从南边崎岖的山道中,等来了大队迎接的汉家骑士。

    换上了一身齐整的新衣,在骑士的簇拥下,他们骑马自平谷绕道,与袁绍大军擦肩而过,很快就到达了渤海郡境内。站在马上,遥望这河北无垠的田地和农人,还有东边平静又孕育着万千波涛的渤海,此时他们露出了压抑已久的笑容,他们离目的地已然不远了。

    回过头来,继续向南策马二十里,他们抵达了章武。不过他们并未入城,而是停留在城外东北处的一处小村庄里。一行人在村中歇息,用热水跑过脚,喝过已被暖酒,舒坦了好一阵子,然后就听到有使者说,骑士们的首领到了。

    领头的人特意戴上了青丝制的进贤冠,身穿非常正式的使节深衣,亦步亦趋的随着引路人走到一间小屋内。首领见领头人这样年轻,不由吃了一惊,继而又笑了出来。他可能也觉得好笑,不过还是很恭敬地对首领说:“大将军府谏军曹右长史法正奉尚书令陈君之令,拜见君侯大人。”

    行完礼后,法正又俯身微笑说:“陈君一直惦念您,特意问君侯好。”

    首领呵呵大笑,说:“独相日理万机,难得记挂我这荒僻之人呢!”

    法正笑着说:“陈君不仅记挂君侯,还有薄礼相送。”说罢,从贴身处取出一卷用绸子写就的信,交到那首领的手上。首领连忙将密信展开阅读,读完了,就放在拉住上把他烧掉。他看着黑色的灰烬,面色变幻不定,沉默良久,而后对法正说:“段忠明和我谈时,不是这样说的。”

    法正笑道:“如果所做的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