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一旦他们领军前来,自己能否守住幽州呢?曹真心中没有底。但好在夺下蓟县后,辽军得了十余万斛粮秣,最急迫的军需问题暂时不用考虑了。

    故而他回信曹丕,告知眼下幽州的情形,以为眼下大军虽已占据幽州,便军士已然竭力,又有数万北府尚在涿县坚守,因此不宜再轻易南下,他打算效仿绿林反新莽前例,以易京为昆阳,以涿县为宛城,外切断西人援军,内攻灭困守之徒。若能再让孙权于青徐响应,应当年绿林赤眉南北交构之象,只要能坚持到明年春夏之交,便是恢复河北,也未必没有可能。

    但西人的动作之快出乎他的预料,在曹真想来,西朝从得到消息到出兵,怎么也要两月时间。结果到了八月下旬,西人的檄文都还未发布,他南面的细作便前来飞报,说已有汉军骑士出现在信都一带,人数恐怕不下万余人。

    曹真得闻,也顾不上继续攻打易京,当即集合本部诸军,南出河间,背易水屯军。仅仅是一日之后的临晨,他便又收到消息,说西朝前锋似是武卫将军王凌所部,正向易京飞速北来。到了午后,飞骑前来再报,说:“西军万骑轻辎重北来,昼夜兼性,前锋已经过无萎亭。传闻说,后面有数万众正陆续启程。”

    此刻艳阳高照,曹真在用布幔围住的帐内休息。主要部将都在他的帐内,大家没有缳甲,但都着戎服,让从人捧了甲胄弓矢等待。众人都看曹真,曹真也没料到南面的援军动作如此之快,但面上仍极为沉着,他说:“估摸他们晚上能到,趁他跑了一天路,人马疲惫时,先打他的先头!”令将士都解甲休息,等待天黑。

    未时。侦骑再报:“南军马队沿泒水西岸一路北来,只停下来换了一次马,没有生火做饭。相去不到三十里。”

    曹真立身而起,令诸军缳甲。他将马步大军布在东面杨树林中,留下千余骑向前数里,横在河岸边列阵。

    申酉相交之时,岸边的驿路上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渐渐靠近,黑压压一片正是汉军的先头马队。南军见道路被守军阻隔,都勒马停下来等待后续骑兵的到达。不一会,南军越聚越多。天色还没有全黑,南军见曹真军人马不多,以为是先路斥候,遂不待整阵,就策马冲杀过来。

    曹真军不待敌军靠近,都纷纷拨马逃走。南军其实争先追击,杀俘曹真军骑士百余人,顷刻就奔逐了数里之遥,正在这时,昏暗的杨树林中,隐隐约约的白色树木之间,曹真军倾巢而出发动截击。一时矢石如雨飞来,南军都是轻骑,马遇箭死者无数,马上骑士堕马而死者也不可胜计。曹真军骑士和马皆蒙甲,将士蒙甲持长矟,从侧方冲入。南军不敌,所挡死伤相交。后面的军士争先奔溃,天黑路狭,拥挤的人马把岸边的斜坡压垮。将士坠落入河,相互叠压以致水流不通。

    南军溃逃之后,曹真才令亲信都督率数千骑,都去了甲胄,带弓矢斫刀轻骑追击。追骑沿路射杀逃跑的南军,败军惊恐四散逃命,不复收拾,以至于难逃了数十里,恐惧饥渴的军士,连夜渡过了北漳水,到了安平郡内的军镇里。步军辎重尚在军镇中并未出发,见状也只能停止不前。

    汉军先锋既败,而后续招讨大军才开始进入信都。此时名义上的征北大将军是魏延,都督各军北讨。河南各军到达信都,沿漳水向北推进。曹真闻听南军复来,问细作道:“西人主帅是何人?”答曰:“原南府都督魏延。”曹真松了一口气,对诸将说:“雒阳新君昏了头了,有陈冲与关羽不用,调魏延一个斗将过来,我们还能不胜吗?”

    但随着南面大军渐渐向幽州逼近,越来越多的消息向幽州传来。当时斥候传信说前来的汉军约有数万,可渡河之众络绎不绝,有人不仅看见魏延的旗号,也看见了冀州刺史牵招的旗号,更有车骑将军黄忠的旗号,一时纷至杳来,谁也说不准南军真正的主帅是谁。等到九月中旬,随着一杆二丈日月星三才大旗打上了信都城头,辽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雒阳天子亲征来了!随行兵马更高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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