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阵亡俘虏。但即使以最保守的估计来看,损失恐怕也超过了十万人,五府军队中最少有十二师被全建制摧毁,重建已无希望。单就影响败坏而言,这一战恐怕已经超过了渤海之战。

    而刘燮虽然重新启用了老人,但这仅仅解决了人心与官员问题,到底该如何行政,恐怕还要等陈冲入阁之后,再做具体的决策。陈冲此时心里已经大概拟定了一份草稿,一方面是民生,一方面是战局。

    从民生角度来看,这两年接连调兵,动辄征兵十数万,调运的粮秣辎重都数以万计,百姓连年征税,虽然尚能忍受,也不免有些怨声载道。刘燮原本打定地是一战建功,再休养生息的主意,可偏偏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战败后,朝廷和百姓的负担却进一步加重了。无论是抚恤死伤,还是招兵买马,都需要大量的开支。粗粗计算下来,可以说是隆安以来积累,为之消耗一空。

    在这种情况下,若再继续向百姓加税,不仅是不智的,也无疑是不仁的。对于陈冲而言,当下只有罢兵止戈,休养生息一条路而已。且这绝非一时之策,从短时间来看,恐怕五六年内,朝廷都不会再主动挑起干戈,向吴人发起反攻了。至于国中的诸多政策,恐怕也要进行调整。在陈冲看来,主要分外上下两个方面。

    在上,对于官场的整顿必不可少。近几年来,天子提拔新人,安抚旧人,虽说集权有效,但也设置了诸多冗官,这增多了许多支出,以致于去年动员大军,天子不得不给多数官员减俸。但减俸只是一时之计,想要彻底的改善财政,还是要对官员做出精简,同时严查腐败,肃清官风。

    在下,诸如授田令、均田令等均贫富的政策此时已显得不合时宜,如何充实人口、鼓励生育,反倒成了眼下的重中之重。陈冲打算据此发布减税令,针对五级军爵以下的农家,可根据生育的情况进行减税乃至免税:生三子者减赋三成,生四子者减半赋,生五子者免赋。

    不过说起来,刘燮此前决定地淮北实民一事,虽然靡费严重,陈冲却以为还是要继续执行。毕竟淮南成为前线的情况下,每年从河北与关西调拨粮食也不现实,而充实淮北来实现军民屯垦足食,显然是一个更可信的选择。

    而回到整体的战局,陈冲以为,淮南的压力虽大,但显然吴人的重心还是会放在襄阳和对巴蜀的攻势上。毕竟陆战非其所长,水战方有优势,吴人显然不会舍长就短。而可以作为佐证的是,从各种收罗的情报来看,周瑜也持有南北对峙的战略构想。所以汉军防御的重心也要调整,当以襄阳、合肥、白帝三城为次第。先尽量在城中建立起防御体系。只要这三城不失,吴人也就无力扩大建业之战的影响了。

    但比起吴人的攻势,陈冲更担忧的还是北面。一旦加强对南方的布防,北面的兵力就会相应减少,换言之,对云北的威慑力势必也会减弱。草原各部素来膺服强者,如今既有大败之名,边防又将衰弱,有心之人必会蠢蠢欲动,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边患。如何能够防患于未然,才是陈冲不得不去思考的。

    故而陈冲想出一策,那就是效仿古时吴起在楚国的改革,将勋贵的封地进行改迁,大规模改易到幽州、并州、凉州等边境,允其屯田守土之责。如此一来,国家既能加强对边境的掌控力,同时也能保证一定的军事威慑。也算暂缓燃眉之急了。

    诸葛亮对陈冲的想法都深表赞同,但同时也表露出不小的忧虑:“老师说的确实是正道,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得罪人太多了。国家本就勋贵成群,如今陛下病弱,寒门式微,勋贵的气焰恐怕就更盛了,我身为司隶校尉多年,虽说苦心吏治,但对于那些勋贵子弟,也颇感力不从心。老师若要如此行事,恐怕要不得安生了。”

    陈冲闻言只是笑了笑,他指着自己问诸葛亮:“孔明,你可知我年龄几何?”

    “老师明年就是六十大寿了吧。”

    “是啊。”陈冲看着自己已非常粗糙的手掌,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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