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陛下心疼嫡皇叔,心疼这个为大明屡立功勋的襄王,都是理所应当。

    兴安笑着说道:“殿下在京师也不舒坦,至德之人,志在四方嘛,留在京师,反而是束手束脚,只能家门紧闭,比在襄阳还要拘束。”

    “正因为襄王殿下知道阿剌知院不是蠢人,才前往和林的,殿下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而且殿下非常惜命。”

    “惜命?也对。”朱祁钰一愣,论保命,朱瞻墡的确是天下第一。

    朱祁钰放下了朱瞻墡的奏疏,拿起了另外一本,这是巡检边方兵科给事中朱纯的奏疏,朱纯在宣府主持贡市的生意,综述了关于卖身契买卖之事。

    比朱祁钰想的还要严重。

    “卖身契和当初的盐引的性质几乎相同。”朱祁钰颇为头疼的说道:“这北境诸府这十二等的卖身契,俨然成为了货币。”

    “都是钱荒闹得。”

    这卖身契买卖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已经和签订卖身契的奴隶没有了任何关系,正如期货市场和期货的标的物毫无关系一样。

    经过几省商总审定的甲等卖身契,等同二十枚银币,完全是在当钱用,而且逐渐展现了一部分期货的属性,这是朱祁钰从未料想到的局面。

    只能说大明的势要商贾们,真的很会玩,用小刀拉腚眼,让人大开眼界。

    这算什么?期货奴隶?

    朱祁钰本来打算王化鞑靼,禁止奴仆,再慢慢禁止卖身契买卖,让这个大雷平安落地,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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