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贺章似乎仍然有些不满意,但终究是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那便好,归列归列。」朱祁钰笑着说道:「爱卿这一手左手写的字,越来越好,这台阁体,已经不输当年了。」

    「陛下谬赞,臣惶恐。」贺章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萧镃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保了他。

    「萧磁,今日你也看到了,朕也是和贺总宪好说好商量,日后,可不要让朕再为难了,好了,起身吧,朕素来知你德行,与那钱溥不同。」

    「起来吧。」朱祁钰的语气也很温和。

    萧镃三拜五叩行了大礼,大声的喊道:「臣叩谢天恩。」

    于谦则是稳坐钓鱼台,眼观鼻鼻观心,跟睡着了一样,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要装糊涂,该配合陛下演戏的时候,不要视而不见。

    于谦心里跟明镜一样,贺章这番弹劾,若是没有跟陛下通过气,他于谦这名字倒过来写。

    这就是一出商量好的红白脸的戏,贺章扮那个恶人,陛下做那个好人。

    君臣二人,不过是就这萧镃的事儿,把这遏制同师结党明文写到《宪纲》之中。

    能看明白这一点的除了于谦,还有这六部明公,大家都不说话,其实多少猜到了陛下暗度陈仓的意图,等到朝臣们回过味儿来,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贺章握着笏板的手都出了汗,跟陛下大声说话,即便是提前商量好的,那也需要很大的勇气,陛下要是发火还好,陛下说话越温和,他就越怕。

    幸好,事情办妥了。

    日后这朝中再有同师之谊,那便可以请《纲宪》了。

    「俞尚书,这在朝官吏不得为士子师,可写到《纲宪》之中?」朱祁钰又看向了俞士悦。

    俞士悦出列长揖说道:「并无不可,臣以为善。」

    俞士悦作为景泰年从未换过人的六部尚书,他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陛下要办的从来不是萧镃。

    「诸位明公以为如何?」朱祁钰再看向了其他人问道。

    「陛下圣明。」于谦睁开了眼,带头俯首说道。

    「陛下圣明。」众臣跟着喊的时候,终于回过味儿来。

    但是这个时候再反对,那得罪的就是都察院、陛下还有那个带头喊圣明的于谦了。

    「陛下,臣仍有请,臣请宗室,凡无子者,方许请继室,生子至八岁方许请名,女至十五岁者方许请封,著为定例。」朱瞻墡一直没有归列,一直等陛下自导自演的这出戏演完整之后,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这条看似简单的定例,却是不折不扣的削藩。

    襄王的意思是宗室之内,无子者方可准许请继室,也就是说大明律中,关于四十岁无子方可纳妾的法律条文,将从民间普遍适用于大明宗室。

    在此之前,诸多王府妻妾成群,豢养伶人成千上万,就连襄王在襄王府的时候,也养了不少的伶人。

    大明律对宗室、勋贵、官吏们有约束效果,比如大明朝禁奴,这些宗室、勋贵、官吏们只能以家人名义,弄一些仆从。

    这一绕,看似兜了个圈子避开了律法,但是也同样家眷承继,又有更多的圈子要绕,这绕来绕去,一不下心就把自己个绕进去的不在少数。

    继室子八岁才能请名,女到了成丁才能请封。

    这都是降袭制的延伸。

    襄王忙于公务,他养不了伶人,自然别的宗室也养不得!

    当然襄王这个想法,也是和朱祁钰沟通过的,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限制妾室、继室、子嗣的数量,来限制宗室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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