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被郑和擒住送到大明审判,而后大明文皇帝册封了新的锡兰国王,这算不是是大明的疆土?这可是军事羁縻的具体体现。

    如果连羁縻也算上,那大明的疆域图,难道就那么一点点吗?整个西洋和南洋,都应该算到大明的疆域才对。

    凭什么这些后世的日不落帝国,可以舔着脸自称日不落,算到大明疆域的时候,就只算四方之地郡县化的领土呢?自古以来的法理,在这些海盗后裔手里,就可以以羁縻宣称,到了中原王朝,就只能以四方之地宣称?凭拳头。

    朱祁钰攥紧了拳头,看着堪舆图,让大明再次伟大的目标之中,在领土上,日不落的领土范围,和六合之地的基本羁縻,才算是初步实现让大明再次伟大的一部分。

    朱祁钰一如既往的处置着公文,而大明以实为本的理论基础已经开始在大思辨中,不断的完善了起来。

    胡濙迈着小四方步慢慢的走进了会同馆内,他是来找尼古劳兹的,不再参加盐铁会议,标志着大明这个五十年份的常青树,其政治生涯终于走进了尾声。

    「见过胡少师。」尼古劳兹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笔,他仍然在写《罗马亡使旅大明游记》,他和胡濙经常见面,不过每次都是互相戳对方的肺管子,只不过尼古劳兹相比胡濙真的是太嫩了,胡濙每次都是大胜特胜,除了冕服水洗之外尼古劳兹几乎没赢过。

    胡濙看着尼古劳兹的鹅毛笔,默默的拿出了大明御制钢笔,在手里把玩着。

    「这是何物?」尼古劳兹眉头一皱。

    胡濙将御制钢笔递给了尼古劳兹,笑着说道:「兵仗局出产御制钢笔,怎么样不错吧,比你那个鹅毛笔强多了。」

    胡濙有陛下亲手制作的御制钢笔,只是那一支,他岂肯轻易示人?可就是这兵仗局制作,依旧是精品中的精品,尼古劳兹爱不释手,但还是还给了胡濙。

    胡濙甩了甩袖子,拿出一个檀木盒子,笑着说道:「我还有很多,送你两支。」

    胡濙也不拘束,找了个地方坐定后,就拿过了尼古劳兹写的游记,看了半天,才说道:「不服老不行,看了一会儿便累了,但就我看到的内容,你写的,狗屁不通。

    「我用拉丁文写的,你能看得懂?」尼古劳兹眉头紧皱的问道。

    胡濙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是表音文字,我一个表意文字的进士,学得会很意外吗?

    胡濙一开口就是地道的君堡腔,发音纯正且没有任何的错误之处,在没有语言环境之下,胡濙能如此正宗,让尼古劳兹更是眉头紧皱,他到大明已经十年,日常交流没问题,想看得懂四书五经,痴人说梦。

    胡濙乐呵呵的说道:「我们大明翻译讲究个信达雅,信,就是准确,不违背原文意义;达,就是要通顺不拘于形式;雅,是简明优雅,都跟你们这群蛮子一样胡乱翻译一通,陛下要生气的。」

    尼古劳兹怒火中烧,他可是正经的罗马使者,被骂成蛮子不生气才怪,可是胡濙说的又非常有道理,逻辑清晰,从语言切入,指出了罗马礼法上的落后之处,翻译都是随便翻译一下,完全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

    尼古劳兹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就不喜欢跟你说话,跟你说话不知不觉就生气,很奇怪的就陷入了你的话术中。」

    尼古劳兹说不过胡濙,他输得不冤,大明又有几个能说得过胡濙的?

    当年陈循儒袍上殿的时候,胡濙一个人能把一群儒生怼的哑口无言。

    尼古劳兹跟胡濙坐而论道,不被戳肺管子才奇怪

    。

    「你们大明高道德劣势的问题,解决了吗?这不利于殖民,要搞殖民,谈道德就不能谈利益,利益和道德是冲突的。」尼古劳兹想到了一个可以攻计的点。

    胡濙却老神在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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