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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临近,房门被推开,沉廷扬闲庭信步,比在自己的家中还要自在。

    年轻的天草时贞打量着走进来的汉人。

    “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夏国派来的官员。你是我们东瀛的敌人,为何要帮我?”

    沉廷扬微微一笑,走到斯科特的身边坐下。

    “我们是东瀛的敌人,但不是你的敌人。会要你命的是幕府,不是我们。”

    很简单的道理,天草时贞一听就明白了。

    他的脸色有些舒缓。

    “夏国想要通过我对付幕府?”

    沉廷扬自顾自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那么我们共同的敌人幕府,就应该同心协力对付他,不是吗?”

    天草时贞默默思考。

    他知道沉廷扬口口声声说要对付幕府,其实也是对东瀛不怀好意。

    身为一个东瀛人,他对此十分警惕。

    但现实的处境让他明白,他没有资格去拒绝夏国的帮助。

    因为他是幕府的眼中钉、肉中刺,相比起夏国,幕府更想要杀死他。

    生存的压力面前,复国的愿望面前,其余的一切都必须靠后。

    “我需要付出什么?”

    看得出来,年轻的天草时针被培养的非常优秀。

    他很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夏国人主动跑过来要帮助他,肯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沉廷扬很欣赏他的睿智。

    “我们会为你提供武器,甚至提供教官,帮助你训练士兵,你可以用战场上的缴获来偿还费用。一旦你成功之后,我们希望东瀛能够对夏国和荷兰全面开放,允许我们到任何地方做生意。”

    居然是这个条件。

    天草时贞细细思量,发觉东瀛并没有损失什么。

    身为天主教徒,他本来就倾向于开放。

    而且外来贸易对东瀛的帮助,他看在眼中,更明白其中的意义。

    虽然夏国要求全面开放,会从东瀛赚走不少钱。但是这样的开放,也会给东瀛带来莫大的好处。

    完全想通了的天草时贞,对着沉廷扬深深一拜。

    “如此……就拜托了!”

    天草时贞和他的手下走了,斯科特尔却很不满意。

    “这些是异教徒。”

    沉廷扬对他的论断才更加不满意呢。

    “就连上帝在利益面前,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话令斯科特尔脸色大变。

    “你这是对信仰的亵渎,我们荷兰人绝对不会和异教徒合作。”

    沉廷扬笑的意味深长。

    “我们夏国的王妃殿下也是天主教徒,难道荷兰打算与夏国断交吗?”

    斯科特尔当场傻眼。

    夏国王妃的信仰,荷兰人当然知道。

    可那又如何?

    荷兰和夏国之间着实打得火热,相互之间的关系更是日益加深。

    荷兰可从来没有因为信仰的问题,想过要同夏国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