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扔在了一边,恰好面庞朝向的郑成功。

    清晰的月色之下,郑成功看的分明,两个童孔都开始颤抖起来。

    那人竟是施大暄。

    很显然,现在已经死掉了。

    郑成功的宅院着火,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郑彩将所有人都调动过去帮着灭火,他却反身来到了施大暄的住所。

    两天两夜奔驰千里,让施大暄疲惫不堪。脑袋粘在枕头上便睡得很死,什么也听不到。

    “施叔叔,快醒醒,出事了。”

    施大暄艰难的睁开眼睛,见是郑彩站在床前,脸色惶急。情知非同小可,连忙坐起。

    “发生了何事?”

    郑彩显得方寸大乱。

    “福松那边走了水,恐怕凶多吉少。”

    施大暄眼前一黑,什么也顾不得,连忙从床上跳下来。都来不及穿衣服,就想要跑过去。

    刚刚迈出一步,他突然回手,如同虎爪一样抓向郑彩。

    然而手掌刚到半路,后腰的位置上勐的一痛,随即所有的力气全都开始极速流失。

    施大暄缓缓回头,对上了郑彩狰狞的神情。

    “畜生,就知道……就知道是你。”

    郑彩狠狠地拧动着刀柄,将施大暄的肚腹搅和的稀烂。

    “你不过是我郑家的奴才,竟敢不将我放在眼中,怎能让你活命?”

    施大暄知道自己没救了,只能狠狠的咒骂。

    “小畜生,看你将来是什么下场。”

    解决掉了施大暄,郑彩将自己的亲信叫进来,抬着他的尸体、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偷偷的运到了宅院外面。

    郑彩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他的所作所为,恰好被救出来的郑成功看在眼中。

    郑成功很安静。

    哪怕心理波涛汹涌,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在左梦庚身边接受的良好教育,让他深深明白,此时的冲动,只会葬送自己的性命。

    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扭转乾坤。

    郑芝龙回来了。

    郑氏的船队也回来了。

    只是和离去时的波澜壮阔不同,回来的船队凄凄惨惨、零零落落。

    附近的人都赶到了码头,看着船队的惨状,许多人不由自主的痛哭了起来。

    郑芝龙被人搀扶着走出船舱,看着岸上的男女老幼,根本抬不起头来。

    “一官,俺家男人呢?他咋样了?”

    一个妇人目光来回搜寻,待什么也没有发现后,不禁开口询问。

    “我家儿子呢?”

    “我爹在哪儿?”

    岸上的人纷纷嚷嚷,全都在询问自家亲人。

    郑芝龙一个也不敢回答。

    他带着人家的亲人出去打仗,却一个都没有带回来。

    郑氏集团全是以乡邻结成,上上下下都是附近的乡亲。

    大发利市的时候还好,一团和气,没有人不高兴。

    现在打了大败仗,多少人家破人亡,让他这个首领也无力面对。

    正茫然无措的时候,远处冲来一队兵丁。

    郑彩打头,喝令士兵们将百姓赶开到两旁。

    他亲自迎上了船。

    “义父,且先回府吧。”

    郑芝龙心神激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点点头,上了郑彩带来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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