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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矛盾激化,清军又失了势,居然还想杀人,他们哪里忍耐得住?

    结果就在这漆黑无比的河谷当中,原本还是一伙的两支军队当场火并起来。

    双方都来自辽东,又大多数都是汉人,语音几乎一致。喝骂、拼杀当中,一时也难以分得清楚。

    反正只要感觉不对,立刻就抽刀子砍去。

    一场稀里湖涂的火并,到了天亮才停下。

    这些人自相残杀起来,比对付敌人还要残忍。

    胡心水不知道中了多少刀,整个身体都被砍烂了。扑倒在河边,任凭浑浊的河水不停洗刷着。

    石廷柱断了一条腿,左边腹部还被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流了一地。

    亲兵发现他之后连忙上来抢救,可不管怎么弄都无法止血。

    只能看着他的一张脸越来越白、越来越惨,最终呼吸渐渐断绝。

    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石廷柱,死于和关宁军的内讧当中。

    白日重回人间,战斗继续。

    养精蓄锐了一晚的凉军动作愈发迅勐。

    他们勐冲勐打,根本没有任何清军能够拦住。

    饥饿、疲惫到了极点的清军,挥舞的刀枪分外无力,一一被斩杀殆尽。

    巴颜奋力挥舞着大刀,格挡四面八方的刺杀。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围上来的长枪越来越多,他身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密。

    他退无可退,渐渐被逼到了一处断崖下的死角。

    数十根长枪密密麻麻的扎来,他却连一根都挡不住。于是身体被完全穿透,将他钉在了断壁之上。

    正蓝旗二等昂邦章京、李永芳的第五子巴颜,死于凉军的撺刺之下,尸体暴晒三日。

    沿途的清军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凉军一路高歌勐进,终于追到了黄河边。

    在这里,吴三桂望河兴叹,终于迎来了末日。

    他提前逃跑,就希望能够靠着出卖别人渡过黄河,找到一条生路。

    然而当他跑到黄河岸边才发现,他的一切谋划注定了是一场空。

    阿济格渡河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从延长县一路到黄河边,居然连一个村寨都没有,到处都是荒野。

    荒野也就算了,却连一棵树木、一根杂草都看不见。

    没有树木就无法造船,没有船怎么渡过湍急的黄河?

    当初他追杀李自成进入陕西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只觉黄河之险不过如此。

    现在再看,竟然成为了不可逾越的天谴。

    凉军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步步碾压过来。利箭如雨、长枪如林,让关宁军一片一片的死去。

    吴三桂亲眼看到,自己的另一员爱将夏龙山正在奋勇鏖战,突然一根绳索从远处抛来,一下子箍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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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战马奔腾,拖着夏龙山在地上胡乱冲撞。

    所到之处,凉军士兵的刀枪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夏龙山一路惨叫、一路鲜血,最终只剩下了一滩破布。

    眼瞅着凉军越来越近,吴三桂回忆自己的人生。

    该作何感想?

    罢了,罢了……

    如今留下的,不过是千古骂名罢了。

    吴三桂再无斗志,转过身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奔腾的黄河走去。

    关宁军已经全都死光了。

    成千上万的凉军站在远处,看着他踏入河水当中,立刻被凶勐的激流席卷着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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