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生员左懋第见过中丞大人,见过左将军。”

    孙元化还未如何,左梦庚却大吃一惊。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明末文天祥。

    “学富五车二酉,文追东洛西京的左仲及?”

    对左懋第,左梦庚还是无比敬佩的。

    出使满清,面对威逼利诱而毫不动摇,仗义死节,当得起民族英雄之称。

    他这么一说,左懋第心花怒放。

    “左将军也……也听过生员的虚名?”

    左梦庚点点头,编瞎话道:“听闻鲁东也有一同姓本家文名鼎盛,在下与有荣焉。”

    两人都姓左,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这么说却也没错。

    左懋第喜不自胜。

    “在下区区一介书生,能高攀将军,实属邀幸。”

    那边张可大也面色复杂地看着左梦庚,上前一步,十分郑重。

    “不知左将军当面。左将军斩将击虏,扬我大明武人雄风,请受在下一拜。”

    左梦庚怎么可能让他拜下去。

    无论如何,张可大是副将,他是参将。要是真让张可大拜了,嚼舌头的人必定不少。

    再说了,对于这位在吴桥兵变中死节的将军,左梦庚也是颇有好感的。

    他搀扶住张可大的同时,诚恳地道:“张总戎以孤军镇守重镇,力保不失,可敬可佩。”

    面对登莱的乱局,别人或许会觉得张可大贪生怕死,但左梦庚知道,张可大手头的力量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住登州城。

    果然,他这么一说,张可大当即虎目含泪,情难自已。

    这段时日,他实在是遭遇了太多的非议。弹劾他的奏疏,估计都已经摆满皇帝的案头了。

    不成想,名满天下的左梦庚竟懂得他的难处。

    张可大不禁感怀。

    名将到底是名将,果然能识人所不能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