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高阁,半个字也不会听进去。”

    刘宗周沉默了。

    他的官途虽然不是多么的亮眼,也没有什么施政才能。可是能够成为大家,自然有一定的判断力。

    本心告诉他,左梦庚说的一点都没错,可又有那么一丝侥幸。

    尤其是崇祯登基后对阉党的清算,让他觉着这个帝王或许会有不同。

    这就是封建士大夫和开明思想家的混合体,还没有蜕变时的表现。

    “你年纪轻轻,才智、见识均为上等,未来只怕不可限量。但须知谨言慎行,以免惹祸上身。”

    左梦庚果然不说了。

    一切都还早,尤其是在事实没有发生前,他说的再多,东林党这些人也不会清醒。

    左右不过两年时间就能见分晓,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想了想,他转移了话题。

    “老大人,晚辈近日写了一份书稿,徐玄扈公府上千金看过,颇为欣赏。老大人乃是文事宗师,不知可否斧正一二。”

    既然要在东林党身上下功夫,刘宗周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此君虽然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在思想、文学上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史书记载,他北上京师时,一路上讲学,所到之处万人空巷,拥趸如过江之鲫。

    如果能够将这等大贤拉到自己的阵营来,等于凭空多了无数的支持者。

    听到左梦庚居然做了文章,刘宗周哈哈大笑。

    “你这舞刀弄枪的手也能行文?”

    不过想到左梦庚刚才那字字珠玑的言论,又觉着这个年轻人或许真有什么文采。

    “速去拿来,老夫帮你润色一番。”

    左梦庚大喜,忙去了。

    刘宗周摇头失笑,提笔打算继续书写奏折。

    可不知为何,再看纸上文字,总觉得心烦意乱,竟思绪断绝,无以为继。

    左梦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恭恭敬敬地将文稿递给刘宗周。

    刘宗周一看,便道:“这是若琳那丫头写的吧?”

    左梦庚奇道:“老大人认识她?”

    刘宗周失笑。

    “老夫在江浙,徐玄扈在松江府,往来颇多。”

    天启年间,因为宦官专政,大批官员罢官赋闲归家。江南之地的官员文人们无所事事,自然来往交流就多了。

    刘宗周因此和徐光启有了交情,也就不奇怪了。

    可看过了字,再一看内容,刘宗周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等粗鄙之言,也配成文章?”

    这等大儒眼中,平白直叙的白话文那真的是味同嚼蜡。

    但左梦庚也有话说。

    “徐小姐说,这等文章,首重论据,以白话行文更为贴切。”

    刘宗周摇头晃脑。

    “那丫头让徐玄扈教的,也是个无法无天的。”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

    “那丫头为何在你府上?”

    左梦庚解释了一番救人经过,令刘宗周对他刮目相看。

    “不错,我原以为你少年得志,肆意张扬。不想有此稳重,难得。”

    白日里酒宴上,左梦庚可是当众讲过在畿辅之地大战乱贼的。

    可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提及过徐若琳。

    只因这个时代对女子首重名节,倘若让外人知晓,徐若琳和陌生男子荒野独处,今后还怎么做人?

    换成别的年轻人,乱军丛中救了人,还是徐玄扈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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