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实在是有失身价。

    可更小的丫头冲了过来,满脸泪珠,跑到王思仪面前,愤怒控诉。

    “你为何惹哭我妈妈?我妈妈腔调是最好的!”

    众人看去,小丫头不过八、九岁,梳着羊角辫。可双目中透着灵秀,五官里藏着英气,面对那么多大人物都怡然无惧,端是慷慨豪气。

    王思仪嘴里塞着鸭肉,愣愣地看着她,显然已经将前面的事儿忘了。

    未几,一道香风从船舱里冲出来,护在了小丫头的前面。

    “香君,不可无礼。”

    李贞丽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清落落的多了几分飒爽,不再像是个游园的闺秀,仿若行走江湖的女侠。

    “奴家这孩子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几位贵人,还请海涵。”

    左梦庚摆摆手,当然不放在心上。

    “令爱率真可爱,报晖之情令人感佩。”

    见他如此好说话,李贞丽先前的郁气多少消散了一些,更增敬重。

    “左将军鏖战清水关,破军杀敌,乃世间少有的伟男子。奴家这……”

    她瞥了一眼王思仪,眸子里带着几分不服气。

    “奴家这靡靡之音,想来是不合将军胃口。可奴家倾慕将军豪情,无以言表。自幼曾随名师习得剑术,今日便献于将军面前。”

    这女人也是个傲气的,非要挣回脸面。

    先前的《牡丹亭》本来唱的极好,结果被王思仪一顿呼噜彻底打破。

    这要是不找回场子,今日还怎么在南京欢场立足。

    她误以为左梦庚是马上将军,整日价厮杀,所以听不惯这吴侬软语吟唱的昆曲。便打算投其所好,用剑术重塑名声。

    徐若琳幽幽的看过来,隐晦的眼神显然在说:你挺受女子欢迎啊!

    左梦庚分外无辜,除了摊手,也没有别的办法。

    听说李贞丽要舞剑,那叫香君的小丫头破涕为笑,冲王思仪傲然道:“我妈妈的剑术天下无双,看你怕不怕?”

    她腾腾腾跑回舱里,亲自捧了一柄青虹宝剑出来,递到了李贞丽手中。

    钱谦益转圜气氛,裹掌大笑。

    “早就听闻李大家剑术卓绝,等闲人十个、八个近不得身。今日得观,足慰平生啊!”

    其余众人更是纷纷鼓噪,看那架势,比起唱曲,似乎更加期待李贞丽的舞剑。

    场面躁动起来,李贞丽重拾信心,回头向乐器班示意了一番。

    刹那间,《十面埋伏》的杀气四散弥漫,春光荡尽,肃杀凌然。

    李贞丽缓缓拔剑,剑刃每露一寸便多一分寒冽。及至长剑出鞘,半空中划过一道圆时,天地为之一黯。

    旋律急促的同时,佳人翩然如燕,悠忽盘舞之际,直如凌波微步,飘飘出尘。

    一柄长剑在她的手中也鲜活了过来,或羚羊挂角,或朝阳破晓,或长天一色,或银蛇狂舞。

    当此时,春失其暖、水失其缓,素衣佳人宛如出水蛟龙,剑芒之下,独占江南灵韵。

    宋徵舆看的目瞪口呆,禁不住吟唱起来。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昔年之公孙氏,亦不过如此。”

    李雯也跟着凑热闹。

    “此等剑术,当为江南第一。”

    疾风骤雨一般的旋律陡然一收,光影笼罩中的佳人风姿不减,婆娑婀娜的身段旋转过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只看向王思仪。

    这等神技之下,不信她不折服!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李贞丽的挑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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